蒌蒿(藜蒿)</SPAN> 一直喜欢《诗经》。在我看来,</SPAN>诗经里的植物,似乎都有一种灵性,是可以从它今天的样子,幻想出古代的场景,那一缕情,那一点爱,廖廖数语,尽显无遗。 </SPAN>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SPAN> 这是诗经中《周南》里的《汉广篇》,“言刈其蒌”的蒌,就是蒌蒿。</SPAN> 《汉广篇》里,这位不知名的诗人,对汉水游女是绝望的,然而,咏叹之间,却又止不住地依恋,甘心为她做任何事,默默守候在她身边。</SPAN> 把高大的灌木,砍了做柴草,把绿绿的蒌蒿,割了聚抡起来,把马儿啊,喂的饱饱。</SPAN> 蒌蒿,竟然是喂马的草,而马儿的脚步,是走向自己爱恋的女子。</SPAN> 这首与蒌蒿相关的悲情恋歌,读来,总让自己想到十多岁时,一些懵懵懂懂,胡里胡涂的青葱岁月。</SPAN> 早在二千多年前的春秋时期,我国已普遍采食蒿科植物了。《诗经》里就有:“哟呦鹿鸣,食野之蘋”,“于以采蘩,于沼于止”,“春日迟迟,采蘩祁祁”。“蘋”,是陆生蒌蒿;“藜”,是水生蒌蒿;“蘩”,是白蒿。</SPAN> 苏东坡曾说:“竹外桃花两三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将蒌蒿、芦芽与至美之味的河豚相提并论,可见,在宋代,蒌蒿、芦芽被视为佳蔬。</SPAN> 汪曾祺的小说《大淖记事》,对家乡的蒌蒿也有如下描述:“春初水暖,沙洲上冒出很多紫红色的芦芽和灰绿色的蒌蒿,很快就是一片翠绿了。”</SPAN> 又云:“蒌蒿是生于水边的野草,粗如笔管,有节,生狭长的小叶,初生二寸来高,叫做‘蒌蒿薹子’,加肉炒食极清香……”汪老的话虽不多,说的都是俗世,与爱惜它的人,然总能默默相对。</SPAN> 我就常常在春天的盛典里,迷失自己,找不到方向。于是,沉缅在睡眠中。</SPAN> 而一觉醒来,再读这些简妙的文字,渐渐觉得,天下丝缕茎叶,都有说不尽的暗语藏在里面。我们,只是要有从中去寻找的能力,就够了。</SPAN> 野生蒌蒿(藜蒿),绿叶红蔓,气味芳香,然而,生长期极短。湖乡有歌谣:“正月藜,二月蒿,三月作柴烧。”这里的月份,指的是农历。过时的藜蒿,入口如嚼草根,大多用来喂猪,或晒干焚烧做有机肥。这大抵与先秦人一样,用来做喂马的草。</SPAN> 早春,湖乡滩洲上,蒌蒿的地下根茎,开始萌出嫩芽,渐渐地,嫩芽长大,成为淡紫色的幼苗,那嫩绿中的淡紫色,淡到了极致,便转为雨中的淡雅。蒌蒿,作为湖滨的野生水生草本植物,整个春天,都是洞庭湖植物世界的主角。</SPAN> 当淡紫色的幼茎,长到一尺长左右时,村姑渔嫂、老叟童稚,提篮携筐下到湖滨,尽情采撷,此时此景,恰构成一幅水乡风情画。</SPAN> 采摘归来,将淡紫色的蒌蒿和春韭腊肉炒上一碟。此时,户户升起袅袅炊烟,村村浮动茫茫暮色,天地,一点点、一点点,渐渐溶入湖霭之中……</SPAN> 这时,于我,就有了绵延的安慰。</SPAN> 蒌蒿的做法,各地不尽相同。</SPAN> 我做过和吃过蒌蒿有:凉拌蒌篙、清炒蒌篙、砂锅蒌篙、三丝蒌蒿和腊肉炒蒌蒿,而以腊肉炒蒌蒿的味道,最为浓郁纯正。茎脆叶嫩谓之蒌,清雅悠长谓之蒿。藜蒿者,野蔬上品也,有“登盘香脆嫩,风味冠春蔬”之誉。它的滋味很特别,不及芫荽浓烈,却比地米菜馥郁。</SPAN> 腊肉炒蒌蒿,是腊肉与素菜炒食中,格调最高,最绝妙的搭配。蒌蒿清爽鲜嫩,腊肉醇美柔润,于浓鲜中透出一抹清香,荤素相浸,肉少了肥腻而清新,蒌多了肉香而浓郁。就像浅吟低唱,那种曲径通幽、千转百回的感觉,很是让我着迷。</SPAN> 作法也简单,先把洗好的蒌蒿除根后的嫩茎,掐或切成寸长一段,再把腊肉切成丝或片装盘,然后炒腊肉,锅烧热,不用放油,把腊肉肉色煎到金黄,赶紧铲起来,将藜蒿和韭菜一起倒进油锅,加红辣子干,大火爆炒,加盐,再放炒好的腊肉,在藜蒿颜色碧青时起起锅,即成。</SPAN> 这时,一盘腊肉金黄,蒌蒿青绿,脆嫩爽口,醇香柔润的佳肴,就摆在大家的面前。这时,清香素雅的春色,仿佛,转眼之间也在盘中了。</SPAN> 冬季是吃蒌蒿的好时节,因量少,价格也高得离谱,菜市里野蒌蒿,已买到十五到二十元元一斤,还要去得早,晚了,便没了。在家乡,腊肉炒蒌蒿,是春节年饭中,必不可少的一道菜。</SPAN> 只是,现在的蒌蒿,大都是从大棚里培养出来的,虽说,枝蔓比野生的粗壮,颜色也比野生的翠绿,不过,香气也淡得多,味道,更比野生的,要差了许多。</SPAN> 阅读全文>> |
</STRONG> </STRONG> 《誓言无声2》正式更名为《誓言永恒》,将于六月四号在中央一套黄金剧场与观众朋友们首次见面。《誓》剧明天将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回来再汇报成果吧。</STRO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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