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于 2007-07-16 09:52 PM 发表:楼 主应广大网民请求,将此长篇系列论文特别置顶! 《意拳史上若干重大疑难史事考》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文学博士、意拳第三代直系正宗弟子 刘正 【注解】此文曾连载于《武魂》杂志上。 我爱大成拳,我也练大成拳。七十年代,王芗斋的学生、白云观道士姜正坤先生开始教我神拳(即意拳,姜老师1938年经张璧介绍找芗斋先生学拳时尚无大成拳之名,他又不喜欢意拳之名,于是他个人将所传意拳改名为神拳,他说“神是意之主”。)八十年代,姜老师介绍我师从王选杰先生学习大成拳。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向李见宇先生学习意拳。在海外生活十几年最近回国后,鉴于目前大成拳和意拳在具体练习方法上的一些差异,我又利用业余时间向姚承光先生补习意拳(姚氏意拳)。可以说,我学的大成拳既有三十年代的王芗斋意拳因素,也有八十年代的王选杰大成拳基础,还有现代的姚宗勋意拳影子。所愧不擅技击,所慰精于学术。吾爱吾师,但是吾更爱真理。在意拳史上一些重大的历史问题上,异议颇多,史料难寻。不论是在练习功法上还是拳史事件上,拳家们习惯了口耳相传。于是,有关意拳的是非黑白,越来越多。有说它是汉奸拳的,有说它是流氓拳的,有说它是大杂烩的……甚至有人公开质问“解铁夫先生家居何处,其家中现有什么人?方恰庄先生是何方人氏?现况如何?有无学生?后代是谁?”在大成拳门内,当年《历史是公正的》一文就多处指责王选杰先生的著作中所述拳史为非。但是,很多大成拳和意拳的书(包括《历史是公正的》一文)也同样在拳史陈述上错误比比皆是。有些重大的错误甚至出现在第二代、第三代著名传人的著作中。在大成拳(意拳)门外,童旭东对大成拳史的反驳质疑文章、李紫剑的《大成拳问疑》以及网络上盛传一时的《内家拳旧闻》中的相关质问等文章,都使我意识到有必要利用我所掌握的资料和学术基础,对这些重大的疑难历史问题进行系列考证和研究。 一代拳学大师王芗斋、姚宗勋和王选杰等诸多先生为大成拳(意拳)的创立、普及和发展付出了毕生的心血和努力。作为他们的弟子和后学之一,我们承泽在这一空前绝学所带来的珍贵文化遗产庇护之下,订正、补充和完善大成拳的发展轨迹,使以往代代口耳相传的拳史,成为一部可证、可观、可考、可查的信史,则是我个人责无旁贷而又义不容辞的历史使命之一。于是,我决定开始《意拳史上若干重大疑难史事考》系列论文的著述。 一、 关于恒林和尚 恒林和尚,又被有些人和文章中称作行林和尚、衡林和尚。如:姚宗勋先生在《意拳:中国实战拳学》一书附录《意拳创始人王芗斋先生》一文中就称为“衡林和尚”。王选杰先生在《王芗斋与大成拳》一书中就称为“行林和尚”。 案:恒林和尚,俗姓宋,出家后法名恒林,号云松,河南省伊川县人,1865年生,家居伊川县宋寨,世代为农。1875年,恒林到少林寺出家为僧,其师为晚清少林寺著名武僧延乐和尚。有些论著中说恒林和尚的师傅是本空和尚或本觉和尚(见《王芗斋与大成拳》),显然有误,而且也不符合少林寺和尚的排名谱系规则。恒林和尚年长受戒后升任为监院。1908年,恒林出任登封县僧会司僧会。民国初期,地方混乱,恒林被推为少林保卫团团总。1923年农历十月初二日,圆寂于少林寺,享年五十九岁。根据武术史家唐豪先生《行健斋随笔》一书中的记载: “民国九年,土匪杆首朱宝成、牛邦、孙天章、段洪涛,聚众犯巩县鲁庄。少林僧恒林,时为本区保卫团团总,会偃师十四、十五两区,巩县九区民团,与朱等战于少林西敖子坪,破之,得枪甚多,藏于寺。十二年秋,恒林物故,其弟子妙兴继为主持。……恒林、妙兴皆擅技击。” 二、关于《实报》作者对王芗斋的两次采访 毫无疑问,《实报》对王芗斋的报道为大成拳的出世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它先后两次连续报道了记者对王芗斋先生的采访。但是,这两次报道文章具体刊发日期、究竟分几次刊发在哪一版上,以及署名“本报记者”的那个《实报》记者是谁等问题,在现今已经出版的国内外中、英、日、法四种文字的大成拳全部论著中,一直没有得到的说明和解答。有的论著中说是分四次刊发的,有的论著中说是次日分四部分刊发的……也有的著作中把这两次相隔半年的采访文章合为一篇加以介绍,甚至还有不少地方人为增补。显然这是因为没有机会看到原始报纸而产生的主观性更改行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两篇文章先后被《实报》和《新民报》相互转发后,产生若干改动之处。 实际上,这两次的采访报道分别是以五次连载刊发的。具体说明如下:第一次采访的文章名为《大成拳宗师王芗斋谈拳学要义》,全文共分四部分,分五次连载,即:第一次采访的第一部分刊发在1940年6月27日星期四,农历是五月二十二日,刊在第四版。第一次采访的第二部分刊发在1940年6月28日星期五,农历是五月二十三日,刊在第四版。第一次采访的第三•上部分刊发在1940年6月29日星期六,农历是五月二十四日,刊在第四版。第一次采访的第三•下部分刊发在1940年6月30日星期日,农历是五月二十五日,刊在第六版。第六版为《小实报》(即副刊和专刊性质)第一版。第一次采访的第四部分刊发在1940年7月1日星期一,农历是五月二十六日,刊在第四版。第二次采访的文章名为《大成拳宗师王芗斋采访记》,全文共分前、后两篇,其中前篇分五次连载,即:1940年9月12日星期四,1940年9月13日星期五,1940年9月14日星期六,1940年9月15日星期日,1940年9月16日星期一。第二次采访的后篇分两次连载,即:第一部分刊发在1940年12月20日星期五,农历是十一月二十二日,刊在第四版。第二次采访的第二部分刊发在1940年12月21日星期六,农历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刊在第四版。 最后一个问题:署名“本报记者”的那个记者是谁?以我的调查来看,当时负责《实报》的武术类采访和报道的只有一名年轻的男性记者,他一直喜欢使用的笔名是“羡渔”。真实的原名不详。 三、关于张璧及其对大成拳的两次命名 至今造成大成拳和意拳的拳名之争的始作俑者是张璧。张璧的一生,大起大落,忽左忽右,集革命与反动于一身。推翻满清王朝时,他和鹿钟麟一起是迫使末代皇帝溥仪出宫的功臣。他又是和日本浪人一起制造天津事件的急先锋。在学术上,他是解放前北京著名的四存中学的董事长、四存学会的董事长。在企业上,他是华北公交公司董事长。在政府中,他前是旧北京的警察总监,而后他又是旧北京的公用管理总局局长。而他的妹妹张秀岩同志和侄女张洁清同志(前人大委员长彭真同志的夫人)二人,则是老一代著名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现在,他又成了大成拳的命名人。某些人利用张璧的特殊身份,力图达到攻击大成拳的目的,这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我刚才说了张璧“大起大落,忽左忽右”的特点,现在他的这一特点又表现在为大成拳的命名上。即:他一生中先后两次给大成拳命名!而目前大成拳(意拳)界同仁只知道张璧的对大成拳的第一次命名解说。这篇出自张璧第二次命名文章是新发现的大成拳史重要的文献,对于搞清大成拳与意拳的拳名之争有极其重大的意义和价值。 我们试分别说明如下。 张璧对大成拳命名的第一次解说: 1940年4月2日星期二。农历二月二十五日,《实报》发表了张璧的题为《大成拳的命名:四存学会演述》一文,刊在第四版上,文首还有他的照片一张。 原文主张: “及与王芗斋相识,感到他的拳术,意味深长,平易近人,习练稍久,就感觉身体的体认与其他的武功迥然不同,并且是具体功夫,非枝节片面的工力,正合乎我生平心理所想的条件。王芗斋先生的拳术武工,师法形意专家郭云深,郭云深的工力技击,在清季末叶,算是黄河流域的第一流人物,这是多数拳术家所称道的。王君从师虽幼,因质才兼优,故能得到真传,壮年又奔走四方,更虚心于良师益友,兼旁采董海川门下武工真髓,及河南‘心意把’、‘六合步’的工夫,由经验及悟会,溶于一炉,更以形意之 ‘意’而引伸之为‘神经训练’,合乎卫生条件,合乎技击原理,四存学会体育班,曾由医学家何绍文先生发表专论,留意体育消息的,想都已看过了。我就我的体认及何君的证明,王芗斋的拳术武工可谓得武工的精神,合于卫生,合于技击,更合于科学及现代,以精神统一,训练神经系统,使身体各部官能作平衡的发展,神经健全,各器官的官能增加,不但可使身体健康,人格亦可随之而完善,作事能力,亦必增强,西谚有云:‘有健全的身体方有健全的事业’,故吾不揣冒昧,以‘大成拳’三字名之。” 上述这段文字被不少大成拳论著(包括《历史是公正的》一文)所引用,然而,上述所有引用文字错误特多,现在这里刊发的是经过我特别和原文校对的文本。 但是,张璧对大成拳命名的第二次命名解说却和第一次产生了一些差异: 1940年11月21日星期四和22日星期五,《实报》分上下两次在第四版上连载了张璧的《大成拳的解说》一文。这第二次的张璧的《大成拳的解说》一文,是我首次发现的,现将他的第二次命名中的主要观点说明如下: 这次他主张: “大成拳之名为余所首创,前在四存学会讲述,各报多有发表,对于大成拳之解释,社会上有所误会,故为解说如次:大成拳的解释就是,‘合乎运动’,不妨害人体生理,合乎卫生条件者均可列入大成拳。王芗斋先生的拳术,余曾命名称为大成,非以其拳术即大成拳,乃其拳术合乎大成拳之条件,可列入大成拳之内也,大成拳之意义甚广,包括东方体育固有精神,比如儒家之道,并非一经一传,而一经一传均不离乎其道,大成拳之包容尚广,王芗斋先生拳术,不过大成拳之一经,亦可达于大成拳境地也。” 在文章最后,张璧再次重申: “大成拳之名乃顾名思义之作,使习此者一举一动,即能引起尊孔重儒之心理并能激发其东方文化固有精神。” 可以发现,张璧以“泛大成拳化”的解说来为王芗斋和他自己的“顾名思义之作”开脱。也为他自己的那篇《大成拳的命名》一文作开脱。换句话说,张璧已经退回了以“意拳”来称呼“大成拳”的位置上去了。他基本上已经否定了把王芗斋拳术命名为大成拳的前此主张。到了1944年,王芗斋开始写有关意拳的拳论时,就不再使用大成拳一名,而是定名为《拳道中枢》。这一点,于永年先生在《大成拳站桩与求物》一书中很明确地指出: “1944年,……不久王先生亲自交给我一本线装红格旧式商业帐薄,用毛笔写得整整齐齐的《拳道中枢》原稿,……1966年杨德茂、姚宗勋二位师兄把这份原稿改称《大成拳论》”。 到此为止,我们可以得出一条真实、准确、无误的结论,那就是: 大成拳是张璧在四十年代对王芗斋拳学的尊称,也即对四十年代意拳的尊称。王芗斋在二十年代开始创始的意拳到了四十年代才走上成熟和完善,即所谓“拳本服膺,推名大成”,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我之所以特别表明“四十年代意拳”那是因为要有别于五、六、七、八十年代的由姚宗勋先生所发展和传授的意拳。这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历史事实。八十年代的姚宗勋先生曾多次谦虚地说:“我年轻时(指四十年代)并不懂拳,只是觉得别人(指和他比武的对手)出拳特慢。”(听姚承光先生多次对我讲。)姚先生尚且如此,那么四十年代的王芗斋先生也必然要否定二十年代的王芗斋。因此,在成熟阶段的王芗斋先生对意拳的完善和发展,不能理解为“二十年代创的是意拳,四十年代创的是大成拳”之说。在四十年代,大成拳只是意拳的尊称。王芗斋先生本人所传的拳学到了四十年代最终成熟和定型,这是每一个尊重客观事实和历史文献的人应该有的态度和观点。 的确,先师王选杰先生和同门师兄弟之间特别提倡大成拳和意拳的区别,我想那只是针对姚宗勋先生对“四十年代意拳”所做的若干改进而言。众所周知,韩氏意拳及其海外传人甚至连推手技术都要否定,更不要说在“四十年代意拳”中加入拳击技术了。这些争论的核心本质是:大成拳(意拳)现在是已经非常完善了还是正在发展着?如是前者,那么四十年代意拳是最能体现王芗斋先生的创造力和拳学思想之所在。如是后者,那么姚宗勋先生、王选杰先生,包括赵道新先生、尤彭熙先生,甚至还可以包括李紫剑、王安平等人,都在对意拳的发展作出自己的努力和解说。 其他考证,请见下文。[本帖由 admin 于 2007-07-16 10:19 PM 编辑]admin 于 2007-07-16 10:22 PM 发表:第 1楼意拳史上若干重大疑难史事考(2) 一、 关于武丕卿和武培卿 实际上,在山西各类形意拳传承谱中几乎没有一个叫“武培卿”(或武贵卿、武培清)的著名形意拳家,姓“武”的进入传承谱的只有一个叫“武承烈”的。而绝大多数意拳传人(特别是姚宗勋先生的著名弟子林肇仑、崔瑞彬二人的《意拳发展与姚宗勋》一文)却又在论著中大肆鼓吹姚宗勋战胜了山西著名形意拳家武培卿之事,极少数论著中说姚宗勋战胜了山西著名形意拳家武承烈。有不少人就感到奇怪了:武培卿和武承烈是什么关系呢?姚宗勋先生战胜的山西著名形意拳家到底是谁呢? 根据我的考证,姚宗勋先生战胜的山西著名形意拳家原名叫“武丕卿”,不是叫“武培卿”,更不是叫“武贵卿”或“武培清”。根据杨遵利在《形意拳述真》一书中的记载: 车毅斋传李复祯。……李复祯传武承烈。 而武承烈,生于1892年,卒年不详。原名武丕卿,字承烈,山西太谷人。按照中国传统的名和字号之间要构成互训关系的命名规则,如,孔丘,字仲尼。颜回,字渊。等等,这里,仲尼通中泥,中泥的意思就是丘。回通洄,洄的意思就是渊。“丕卿”和“承烈”早在距今两千多年前的西周王朝时代就已经是一组互训的固定词组,并大量出现在西周青铜器铭文中。相关详细考证请见我已经出版的《金文庙制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一书。正是因为把“武丕卿”当成了“武培卿”破坏了名和字号之间的互训关系,才造成了有些人不知道武培卿和武承烈是什么关系的怪问题。 有意思的是:四十年代以后至今,各类山西形意拳传承谱或者记载“武承烈”,或者根本不提本门派曾经有个姓“武”的高手存在过,但是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几乎没有再提到过曾经有个名“武丕卿”的山西著名形意拳家。毕竟输给了年轻力壮又初出茅庐的姚宗勋一事,对于山西形意拳来说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好在意拳传人四处鼓吹的是姚宗勋战胜了山西著名形意拳家“武培卿”,而不是“武丕卿”。这一语音上的误差成了山西形意拳的遮羞布。于是,在各类山西形意拳传承谱出现了以字代名的“武承烈”,而不再有人提起“武承烈”的原名是“武丕卿”。 到此为止,我要给出“武丕卿”在山西形意拳里的真正传承谱系了,如下: 姬际可(1)→曹继武(2)→戴龙邦(3)→李洛能(4)→车毅斋(5)→ 李复祯(6)→武丕卿(7) 二、 武丕卿和大兴县第一国术社 1928年,著名形意拳家李存义先生的再传弟子唐凤亭、唐凤台兄弟二人在当时的北平成立了“大兴县第一国术社”,拳社名字中有“大兴县”,有点归宗回家(“大兴县”)和拳道大兴(“大兴县”之大兴)的双重意思在内。因此名字虽叫“大兴县第一国术社”,可武馆地点却在崇文区珠营火神庙,后迁至花市火神庙。著名的弟子有陈庆友、马凤鸣、艾玉山、田永福等人。 “大兴县第一国术社”命名中的所谓“归宗回家”的含义。是因为形意拳大师宋世荣、宋世德兄弟本是当时北京(直隶)大兴县人,1893年,宋世荣,宋世德兄弟为了学习正宗山西形意拳,特地携家眷由大兴县迁到山西太谷县,第二年开始正式拜师李洛能学拳,并开了一家钟表修理店为生。宋氏兄弟成名后形成了车毅斋、贺运亨、李广亨、宋世荣、宋世德五位山西形意拳高手“五星聚太谷”的现象。从此,宋氏兄弟在形意拳史上具有特别重要的地位。所以,唐凤亭、唐凤台兄弟二人成立武术社出于为了纪念本门派的形意拳大师宋世荣、宋世德兄弟二人之目的(即兄弟二人纪念兄弟二人),特地把武术社命名为“大兴县第一国术社”,而不是“大兴第一国术社”或其他什么拳社名。 三、关于姚、武比武的真正原因 林肇仑、崔瑞彬在《意拳发展与姚宗勋》一文中言之甚详: “1940年夏,……山西形意拳名师武培卿也在北平。武氏系形意拳大师车毅斋之高徒李复贞的得意门生。据说郭云深、车毅斋兄弟之间曾较技,郭负于车氏,而李复贞艺成后曾在较技中胜其师车毅斋。因此,武培卿自认为是李复贞得意之徒,尽得形意拳真传。1940年12月12日他在北平《新民报》上自称是形意拳岳武穆正宗,愿与同道切磋拳技。姚宗勋受命于王芗斋,与武培卿会面。” 这段文字出自姚宗勋先生著名弟子之手,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他们转述当事人的原始记录,显然应该不会和事实有多大误差。但是,还是有人对此提出了疑问: “武培卿先生亦曾登报邀武;其原文是什么?怎么会触怒王先生?王先生派人踢武先生的场子,真的是出于武林正义吗?”(李紫剑《大成拳问疑(二)》) 张鸿诚在《意拳述真》一文中说: “四十年代初,山西人武某依仗伪政权势力、制造派系矛盾,在报纸上大言欺人、自我标榜‘武穆正宗’。姚先生为道破其非、阐明拳学真谛,决定与武某明证比武、当场予以教训。虽然当时武某的追随者在比武中有犯规偷袭的举动,但姚先生因其非主要对象、不想结怨,也就不予计较。此后,武某就销声匿迹了。” 最初,我也深信一定是武丕卿先生学王芗斋先生的比武广告(没那本事还要强努,真是找打),才做出了“在北平《新民报》上自称是形意拳岳武穆正宗,愿与同道切磋拳技”的傻事。然而,当我查遍1940年《实报》和《新民报》上每一天报纸的各类广告和报导文章,并没有发现所谓的“自称是形意拳岳武穆正宗,愿与同道切磋拳技”这样的豪言壮语!也没有发现什么“依仗伪政权势力、制造派系矛盾,在报纸上大言欺人”的不良指控。而且,早在1900年,耿继善先生(刘奇兰弟子,刘为李洛能弟子)就在当时的北京西城区地安门西火神庙成立了“北京四民武术研究社”,传授形意、八卦、太极等拳术。后由邓云峰先生及其弟子吴子珍先生先后接办。著名的弟子有李清泉、李子盛、戴玉斌、松德奎、王世勋等人。直到1940年之时,“北京四民武术研究社”一直是打着“自称是形意拳岳武穆正宗,愿与同道切磋拳技”的旗号,可为什么王芗斋先生不让姚宗勋先生去找“北京四民武术研究社”去练手呢?!莫非真的是不想宰熟而只想欺生?即,有些意拳传人(如敖石朋先生)所谓的武丕卿刚刚从山西来到北京之说。 实际上,武丕卿作为山西太谷的一名商人,根本不是刚刚来自山西,当时他在北京已经待了二十几年了!前门大栅栏就有他的商号。因此,敖石朋先生在《历史不是小说》一文中说的“《实报》刊载了一篇武培卿访问记,主要介绍武先生此次来京设点教拳”之说,显然有误。 整个1940年,为他惹来挨打之祸的是《实报》1940年12月13日和14日连续两天的记者采访:《大兴县第一国术社社长:武丕卿先生访谈志》一文。记者还是采访王芗斋先生的那位“本报记者”羡渔先生。我只要把这篇采访的重要内容写出来,相信读者立刻就可以明白“姚宗勋受命于王芗斋,与武培卿会面”比武的真正原因了,如下: 武丕卿先生,即为晋省之太谷县人,今年四十八岁,于十六岁时,拜入同里车毅斋高足,李复贞门下,习艺孜孜,不舍昼夜者,三十余年,转守岳穆正宗,始终发扬其道,又经本门诸大师父师祖之道随时密授,笃练浸久,遂跻淳精。盖车李二老,德劭艺高,身名具泰,车即李洛能高弟,往曾折服不远千里专诚比艺之直隶蹦拳名手郭云深,被郭惊佩至五体投地者也。复贞道艺,颉颃车公,晚且手挫车公,徇致赫赫宗师,饱尝一蹶之苦,良以弟方锐盛,师已经衰颓。 上述这段话我相信大家已经看明白了:郭云深打不过车毅斋并对车“惊佩至五体投地”,而车毅斋在晚年又被弟子李复贞所“手挫”,李复贞则又是被武丕卿所战胜造成了“赫赫宗师,饱尝一蹶之苦”的局面。而且,武丕卿正是“方锐盛”而李复贞则已经“衰颓”——也即,现在武丕卿白打李复贞,而李复贞又白打车毅斋,车毅斋则又白打郭云深!换算下来就是:以今日武丕卿之功力也可以白打当年郭云深。哈哈,记者加工挑拨的话也罢,武丕卿得意忘形的原话也罢,反正报纸上一登出来那就要武丕卿一个人来为此买单了。于是,愤怒的“姚宗勋受命于王芗斋,与武培卿会面”比武开始了。这应该就是采访武丕卿的文章触怒了王芗斋先生导致姚、武比武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什么林肇仑、崔瑞彬在《意拳发展与姚宗勋》一文中所说的“在北平《新民报》上自称是形意拳岳武穆正宗,愿与同道切磋拳技”。而敖石朋先生在《历史不是小说》一文中所阐述的比武起因是“以前听人传说武培卿一个蛇形能把人打到房上去……我们两人想去拜访一下武先生,看看怎么把人打上房。”此说完全不足信,他如果真看到了《实报》的采访不可能连名字也记错吧。而且,他没有说明“姚宗勋受命于王芗斋”之事。 历史又在重演,几十年后,王壮飞在某家报纸上声称曾击败过大成拳(意拳)祖师王芗斋。于是,愤怒的姚宗勋先生立刻携著名弟子崔瑞彬亲自找到上海,要与王壮飞比武。可王壮飞要比武丕卿幸运多了,他被正义和愤怒的姚氏师徒吓得立刻从上海体委后门开溜了,把他弄虚作假的后果交给了他的好友顾留馨先生来处理,也算是所谓的“组织出面”为他摆平了此事。 相隔近四十年的两次亲自找上门去的公开比武,为大成拳(意拳)所遭受的无端诬陷而正视听,一代拳法大师姚宗勋先生的精湛武功和正直人品让我们无比敬佩! 其实,所谓车毅斋“往曾折服不远千里专诚比艺之直隶蹦拳名手郭云深,被郭惊佩至五体投地者也”无非是指1889年农历九月,郭云深首次到山西太谷走访形意同门,与车毅斋师兄切蹉技艺长达一年有余。之后,郭氏语人曰:“山西吾车二师兄,技臻出神入化之境,真高手也。”何谈什么“往曾折服”、什么“惊佩至五体投地”?admin 于 2007-07-16 10:27 PM 发表:第 2 楼意拳史上若干重大疑难史事考(3) 一、关于王芗斋先生何时开始在四存学会教拳 毫无疑问,大成拳(意拳)的出世和张璧对王芗斋先生的来京邀请行为是密不可分的。但是,张璧是何时邀请的呢?此事距今已经有整整七十年了。当事人的双方全已经成了故人,而王玉芳先生至今既没能拿出张璧的邀请信,也不能给出准确的来京时间。目前为止尽人皆知的一个大致时间范围是1937年。邀请人是张璧(还有齐振林)。如,于永年先生的《大成拳站桩与求物》一书、胥荣东的《大成拳:拳禅合一的中国武术》一书、李康的《真正大成拳》一书、林肇伦的《意拳源流述真》一文、《历史是公正的》一文等。 有些大成拳著作中就干脆只字不提张璧的邀请之事。如,和振威的《大成拳学》第一部中就如此陈述说:“1937年,王芗斋先生在北京‘四存学会’体育班传授功法,弘扬意拳。” 其中,姚宗勋先生在《意拳:中国实战拳法》一书中首先肯定了王芗斋先生在1937年秋天比武战胜洪连顺之事,而涉及到在四存学会体育班教拳则提出是1938年。根本没有提出张璧等人的邀请之事。薄加骢先生、张鸿诚先生的论著中也是如此。 张璧在1931年11月8日配合日本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制造了天津事件后,为了躲避张学良部队对他的追捕,他和日本浪人在11月10日深夜一起迅速逃到了沈阳。直到西安事变前后,他才偷偷回到北京,等待着重新走入政界的机会。当时他的主子齐燮元出任伪华北政府治安总署督办,并有伪上将军衔。终于在1938年的2月25日才给了他一顶新帽子——北京公用管理总局局长。这一消息刊登在2月26日的《实报》上。从2月中下旬开始,张璧才有能力成为王芗斋在北京的真正保护伞。而这个时候,四存学会还没有设立体育班呢。所以,1937年王芗斋先生来京,并没有马上在四存学会传授拳法。到了1939年12月24日《实报》上发表何绍文的《四存学会的体育班》(此文名称被人多误以为是《四存学会体育班》)一文时,文中也只是讲:“更筹备月讲班、周讲班、体育班、游艺班,暂假金鱼胡同一号。”可见,直到这时候四存学会的体育班还是处于“筹备”状态。而金鱼胡同一号并非只是为了练习意拳的场所,而是四存学会的“月讲班、周讲班、体育班、游艺班”的一个综合的临时办公地点。这也就解释了为何练习意拳场地会频繁更换,以至于不得不占用姚宗勋先生的私宅这样一个问题。 因此,主张1937年或1938年王芗斋先生就开始在四存学会教拳的说法是不妥的。 二、关于张璧对在京日本人武术活动的态度 日本人一向自认为是世界上唯一具有武士道精神的民族。在它的每一个占领区,都毫不列外地要举行所谓的比武大会。其中,日本军队中的武术高手在和缅甸与泰国拳师的血腥比武中多次失败,催使日本军界高层开始在各占领区插手当地武术界,培养为其所用的武林高手。这大概是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把大成拳称为汉奸拳的起因吧。然而,在整个日伪占据北京的三、四十年代,日本特务机关并没有任何人把持着或渗透到大成拳的教学和比武活动。甚至当时聪明过人的王芗斋先生居然没有在张璧的关照下成立意拳研究会。我仅举出几个有力的证据就可以证明王芗斋和张璧并非是什么汉奸。 第一个证据,日本特务机关在北京最先插手的拳种是通背拳,而不是大成拳。见《实报》1938年2月28日的报道: “本市拳术名家郝振芳、许禹生、白乐民等为提倡通背拳法,锻炼体格起见,特发起组织中国通背拳术专门研究社,并聘日本通背拳名家武田熙顾问,指导一切。” 这个武田熙并非仅仅只是个一般名义上的顾问,居然是个可以“指导一切”的顾问!他在北京的真正身份是日本兴亚院华北地区文化调查官、北平地方维持会第五组(文化组)日本顾问,曾因盗运大尊“河南洛阳龙门石窟佛像”和修改当时北京中小学教材而臭名昭著。在他成为中国通背拳术的全国总教头之后,当时和他来往最多的是著名太极拳家吴图南先生。并且,吴图南先生还亲自为武田熙出版的《通背拳术》一书作序。这个时候,无论是王芗斋先生还是张璧,都没有利用机会成立什么意拳研究会,相反成立的却是“中国通背拳术专门研究社”。 那时刚刚当上北京公用管理总局局长的张璧,并没有迎合其主子齐燮元和武田熙的旨意,拉大成拳和王芗斋先生下水。 第二个证据,日本在北京举行的武术竞赛,张璧作为主办者并没有让大成拳参加。见《实报》1941年2月6日报道: 日本纪元节在北京举行第二届武道大会,地点:北京武道殿。比赛分三种:柔道、剑道、弓道。主办方为华北交通公司。 而华北地区交通公司的大股东之一就是张璧,他还兼任北京公交电车公司董事长。作为主办者之一张璧并没有命令王芗斋先生领大成拳和四存学会体育班成员参加。也没有把王芗斋先生作为武术教官推荐给日方。 第三个证据,不论是张璧还是齐燮元,并非是日本人的得意而忠实的奴才。如,日本军方要人来北京时接见齐燮元时,他居然穿着有满清五色旗标志的徽章,他的想恢复大清朝的梦想引起了日方极大地不满。大汉奸汪精卫更是对他破口大骂,很快,齐燮元就被伪政府撤消了军权。尽管在战后汉奸大审判中他被蒋介石直接定为汉奸,并被判处死刑,但是这和张璧、和王芗斋是无关的。个人问题要个人负责。齐燮元走向汉奸,和他本人早期与蒋介石争权活动中结下宿怨有很大的关系。只是蒋介石的宿敌有的投身了革命,有的则走向了灭亡。有的大汉奸因为与蒋介石私交甚深而得以逃脱死罪,如周佛海和靳云鹏。 真正由日伪把持的“中国通背拳术专门研究社”及其所属武术家们没有被我们尊敬的武林同道骂为汉奸拳,而没有任何日伪背景的、还没有成立什么研究会、只是隶属于四存学会之下的体育班正练习的一种新兴拳法,却被人骂为汉奸拳,甚至还出自曾是大成拳(意拳)弟子的李紫剑之口,这岂非咄咄怪事! “汉奸”一般是“卖国贼”同义语。一个武林中人,只要他没有充当日伪打手和帮凶,哪怕他教了几个日本兵的弟子,和汉奸卖国贼是不搭界的。因为他所能出卖的只是一身武艺而已。教拳只是他在当时的一种谋生手段。我们可以指责和痛骂他没有民族气节,难道就不会学学文天祥吗?!可是,整个北京,在三、四十年代的日伪政府统治期间,又有哪家哪派拳法、哪个艺术家、哪个学者敢自豪地说:“我们没教过一个日本人”?!更何况被定成汉奸的是齐燮元和张璧,而不是王芗斋先生。 三、关于王芗斋和日本东亚武道大会 李康在《真正大成拳》一书中曾主张:“1949年,日本东京举办东亚武术竞赛大会,邀中国参加,并通过伪新民学会顾问邀王芗斋出席。伪政权组织了以马良为首的代表团参加。王芗斋说:‘这是儿皇帝的代表团。’以病为由坚辞”。石师芗在《名扬中外的意拳宗师王芗斋》一文中说:“1940年,日本在东京举行大东亚武术竞赛大会,请先生出席,他以腿疾,行走不便而婉辞。不久,复有日人指使张某赠银万元以遂先生远征世界之志,实则阴谋收买,先生亦拒不接纳。” 首先,李康的书中明确写着是“1949年”,我可以原谅他这一过错,可能是排版致误的原因把“1940年”排成“1949年”吧?然后,我们再来分析李和石二人所主张此说的真假。 首先,所谓“大东亚武术竞赛大会”,其实它的准确名称是:“东亚武道大会”。举办时间为1940年5月18日至20日三天。汪伪政权组织的中国代表团全体成员如下: 团长:马良。 副团长:宫元利直。 总务:米仓俊太郎。 事物:治部贞雄。 选手监督:郭建章。 助理:马璞。 随从:法纯、靳源。 武术选手十八名:唐凤亭、唐凤台、关云培、吴斌楼、方枝林、郭宪亚、张思赞、励勤、马祖仁、任希昉、李广远、龚永福、王保英、王荣标、王侠英、王侠林、宝善林、陈德禄。 全部名单经日本兴亚院华北地区文化调查官武田熙的审查和圈定。他自身是通背拳社的大总管,这次一下子就派出三名还是父女关系的通背选手,可以理解。另外十五名选手中,在1940年的中国武术界的知名度都远在王芗斋之上,更不用说当时第二代所有弟子们了。换句话说,王芗斋先生那时才刚刚在北京站稳脚跟。看看当时《新民报》上对王荣标的介绍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王荣标亦为此行选手之一,现年六十五岁。原籍安次县,早年以保镖为业,为冀、鲁、晋、陕、豫、甘一带有名之镖师,不独武功精奥,且于各门各派之工夫学说熟知博记,为现在武术界硕果独存之饱学人物,现在国内知名之武士多出于 阅读全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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枸杞子菊花汤。(^O^)/ 特别为夏天做的肥皂,洗澡,洗脸都很合适,因为棕榈油的比例从15%调高到了20%,所以换成了红棕榈油。(^O^)/ 油:橄榄油30% 榛果油20% 酪梨油10% 蓖麻油10% 红棕榈油20% 椰子油10% 超脂:葡萄籽油5% 适合:所有皮肤。 水:枸杞子菊花汤汁 夏天,我比较偏爱清爽的榛果油,对于油性皮肤好,对于干性皮肤也好,从我个人的经验看,夏天皮肤保养得好,秋天的皮肤才不会过分干燥,特别是身体。:) |
核心提示:武汉一位女乘客刚下公交发现钱包被偷,脚踩高跟鞋跑了400余米拦下公交车。因为乘客不愿久等,钱包最终还是没能找回。 长江商报5月16日报道</STRONG> 刚下公交就发现钱包被偷,女乘客脚踩高跟鞋狂奔400余米拦下公交车。但因为不少乘客不愿久等,自己的钱包最终还是没能寻回。 前日傍晚6时许,王女士从民院学生公寓附近的朋友家中出来,坐上了811路公交车返家。当时,她包内装有刚从朋友那里收回的3780元借款。十几分钟后,她在桂元路下车,她习惯性地看了一下包,发现提包拉链被拉开了一半,包内红色皮夹已不翼而飞。 此时,811路公交车已经关门开走。情急之下,王女士脚踩高跟鞋,追了出去。狂奔400多米后,赶到了下一站尤李村。因遇到红灯,811路车晚其一步才到站。 王女士上车之后,忙向司机说明情况,并拨打110报警。司机尤师傅马上关上了公交车前后门。当时,车上不少乘客都赶着回家,十分不耐烦。近十分钟后,警察仍未赶到,乘客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最后,王女士只得无奈下车。 (本文来源:长江商报 作者:罗义 姜沁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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