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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之夜有一个芽溜下树冠它害怕夏日盛大的合唱 提前变成幽灵 和空酒瓶们一道躺在路边的积水坑里 自愿黯然一粒高质量的钻石放弃孤独 离开黑暗的大众 颁奖晚会启幕 它终于在时尚频道里光彩夺目成为某部长献给夫人的小戒指地铁闪着光疾驰如发疯的蜈蚣一个少女在穿过玄武岩的瞬间突然成为矿工 打开了虚构的电脑她写道 春天是一只敏感的沙眼总是在起风时发作诗歌被朗诵会强行配乐弄得字里行间全是鸡皮疙瘩开场十分钟后 唯一的诗人赤脚退席抛弃了那些字正腔圆的小厮有只懂事的狗跟着他来到外面第一次 朝着剧院呕吐我多喝了点酒 有些先觉先知有些感伤 有些热普遍的人群蜗居在棉被底下像一阵春雨那样我夹着伞 在黑暗里飘过就要明媚起来的城市无人知道我在回家
2004年
读伦勃兰晚年的一幅肖像有感
把画笔搁在卫生间的玻璃台上继续没干完的活洗澡 刮胡子 刷牙剔干净昨天的缝歪头看看当前的自己堆积的颜料又松弛了一块也发现了那个新来的疣 在左腮夏天的某件事通过它实施了报复回忆中只有蝴蝶飞过啊怎么如此严重 牙齿更黄了 龙头漏水一松手肥皂就色迷迷溜进了浴缸弯腰时马蹄再次袭来 他骑过时代直到自己被驯服 剃刀在握却没有什么可以收割大师都已秃顶那道红色暗痕又怎么回事?他者的谋杀却由自己的皮肉承担镜子上这个老奸巨滑的男子总是想躲去难道一切都是他干的?抹开一脸的肥皂沫他自己对自己说我述说你所见
2006-7-7改
黄与白
白色是大面积的其它颜色很少 黄色最少只有一点痕迹看起来好像是蒙混过关的走私货不断地被擦掉小学生也加入刷石灰的队伍濒临绝种的野兽它的长处不便提及为了黄色的一分钟有人赴汤蹈火有人斗争了一生我记得许多黄色故事从童年时代我就喜欢听这个颜色的故事鬼鬼祟祟的摇滚乐 肉体的变形记白色又是什么呢?墙壁和造纸厂的统治者无所不在的医院在绝对的白色中我不能思考白色关于它的思想永远只是一片空白总是空白 我必须把一点点黄色东西暖色调的东西弄到那冰冷的床单之上才能产生记忆
2004年
喜悦
今夜神在天上为它创造的夜喜悦着漫长的雨季 好久没有高兴过了它的心情是满天的星星我在下面 被它的喜感染像一个逃课在大地上瞎逛的小神故乡灯火阑珊 郊区通向原野我为经过路口的时候红灯恰好亮起而喜悦为一些旧新闻在街心翻滚创造的纸舞而喜悦为玻璃窗上残留的水珠而喜悦为小杏从西藏定日的泥石流旁打来的清晰电话而喜悦为十七世纪的诗人仓央佳措的一行诗在我的记忆里黑夜中的列车窗那样一闪而喜悦为正在橱窗里观察裙子的姑娘停下来瞪着我而喜悦为环城西路突然停电一百个烧烤摊和鲜花店齐声惊叫而喜悦为穿过黑暗中的笑声时遇见1980年的同班女生而喜悦为她的丈夫在一旁抱着的刚刚出炉的赤婴“重八磅 , 已经一个月了。”喜悦揉了揉眼睛
2003年
评论 (20)
对话:20个评论
密西西比河
1
年轻时代就知道密西西比
农民马克·吐温曾经扒开河床
令我着迷的大河啊
酋长的大女儿唱着船歌
英俊的奴隶是些舶来的神
就像我的祖先 也是厚嘴唇
如今站在密西西比河岸
人到中年 有些迷惘
大河停着 没有波浪
我承认 我并未历尽沧桑
只是皮肤日晒雨淋 更像黑人
2
得意人生 再怎么发紫也红不过这一品秋天
火红的森林 红如中国革命
红如金斯伯格的围巾
红如苏区 红如1968年的巴黎之血
红如毛泽东的梦 苍山如海 如血残阳
红鬃马高举红色的战旗
驰过密西西比河畔的山冈
安静 凄凉 一只乌鸫已经疯狂
我热烈地想象 它热烈地歌唱
我习惯用红色意象比喻自然
啊秋天 这是你的本色
还是我已经色盲
3
仿佛敬畏秋天
额头高昂的密密西比河兽
伏了下来
我走到河床的黑笼子里
摸了摸它的脊
比怒江稍涩
这是我在美国期间
做的要事之一
4
大河睡着不动
树林里看不见印第安村
那些黑石头从前也不在这里
洪流来过
摆上书中没有提到的
带走了那个唱歌的黑人
5
艾略特说过河流
“棕色的大神”
在纽约一家银行过道
这一句的出纳令他行走如飞
6
白色的游艇停在河弯
有人在垂钓
我远远地望着
就像一条已经叛变的鱼
7
汽车不能直达河边
国家公园服从自然
步行穿过秋天之山谷
树林里暗藏着昨夜的雾
某件事才做了一半
另一件的源头已经暧昧
在河流露出鳞光的时候
我停下来
像一个厌倦了的石头
8
密西西比河近在咫尺
不是一首长诗
在树林撒完尿
捧起一泓刚流到手上的水
我喝掉它
就像圣经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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