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金海湾博客
jintinet_pink_lady

https://blog.jinbay.com/jintinet_pink_lady/  复制链接收藏

jintinet_pink_lady个人头像
jintinet_pink_lady
博客日历
«November 2024»
12
3456789
10111213141516
17181920212223
24252627282930
12/9/2009 10:13:00 PM [电影电视] 分享

分享

41

    海萍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大牛——沈大律师。这家伙看起来真不像个大律师,笑眯眯的模样,白白胖胖的脸。如果单从外貌上看,还不如上一个律师看起来精明能干呢!他能行吗?

    “坐坐!郭海萍女士。不好意思,这个案子现在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天你丈夫就可以取保候审。”

    “啊?他……被拒了呀!”

    “哦!是吧?”沈律师依旧笑眯眯的,既不正面回答也不否认。

    “那我要交多少保证金?”

    “嗯?保证金?不需要。有保人。”

    “谁?”

    “这你就不要管了。”

    “呃,沈律师,不好意思。我不是太……明白。这个事情有点突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突然接手这个案子,还有,我该付您多少钱?”

    “嗯?”沈律师眼睛就瞪圆了,“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接手?你托了谁了?”海萍摇头。

    “那就奇怪了。钱嘛,目前为止还谈不上,等以后再说吧!”

    “您……还是具体给我个数字,我要做准备。”

    “你有多少?”沈律师饶有兴趣地看着海萍。

    “只要您能把我爱人救出来,不判刑,罚款都行,只要到这个程度,我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的。”

    “哈哈哈哈……”沈律师笑了,说:“以他的案子这个数额来看,就算是交罚金,可能也是天文数字啊!你付得出吗?关于这个费用问题,你就不必操心了,自然会有解决的方法。你不必担心,回去耐心等消息吧!”

    海萍现在更担心了。彻底没了方向。

    沈律师在一间包厢里跟宋思明喝酒。

    “老兄,我到今天才知道,我办你这案子,律师费的着落还没有啊!”

    宋思明一推他手说:“你还跟我要律师费?今天晚上吃饭,我可一分钱没带。”

    “好!你吃定我了是吧?你小子哪天能请我吃顿饭?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没见你买过一次单。”

    “我从不请男人吃饭。”

    “算你狠!服了。”沈律师跟宋思明干了一杯。“她是你什么人?郭海萍?”

    “她不是我什么人。”

    “得了吧你!跟我来这套。你不说是吧?”

    “她是我爱的人的姐姐。”

    “这话怎么听着绕耳?你爱的人的姐姐。你爱人的姐姐?”

    “我爱她的妹妹郭海藻。”

    沈愣了半天,伏在桌子上抱着头笑了,边笑边摇头,半天抬起头,指着坐一旁不动声色的宋思明说:“原来你也有命门啊!”

    宋思明淡淡一笑说:“喝酒。”

    “何方神圣?改天让我见见二嫂。”

    “你见不着了。我和她分手了。”

    沈律师这下真愣了,过半天竖起大拇指说:“痴情。”再过半天又拍一巴掌宋思明的背说:“苦情。”又过半天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装纯情。”

    宋思明依旧自己喝酒。

    “要不,我替你递个话儿?好歹让人领情啊?”

    宋思明摇摇头,说:“我欠她的。是我在还她的情。”

    “看样子,你还动了真情?”

    宋思明反问一句:“我看上去很无情吗?”

    海萍问Mark:“有个大律师来找我,替我接了苏淳的案子。我并没有求过他,是你帮我找来的吗?”

    Mark手里拿着酒杯,冲海萍一举,意思是,没错。海萍感激地说:“你真是太好了!我根本没想到是你,这两天一直在怀疑是其他什么人。”

    “为什么想不到是我?你朋友很多吗?”

    海萍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很帮忙,我让他告诉我收费多少,他都不肯说。看样子与你关系很好。”

    “只要说谢谢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事情,不必弄得很复杂。要喝一杯吗?”

    “不了,我现在靠走路帮助睡眠,不再碰酒了。不过坏处是,现在走个十站八站,都不觉得累。我需要从这里走到苏州,再从苏州走回来。”

    Mark又笑了,再冲海萍一举杯。“等我喝完这杯,我就送你回去。”

    苏淳在家已经等候多时,都接近午夜了,海萍还没回来,他有些担心。整个案件对苏淳来说,简直像坐高高低低的过山车,原本以为说清楚就没事了,没想到给保卫科转送到公安局。再被审的时候,自己俨然已经是一个犯人了,这种落差让他无法承受。公安时不时透露,以他的涉案金额,判个十年八年也是有可能的。为了5万块,自己把一生都搭进去了。人间处处是地雷,一不小心就会踩中,和平时期也不可掉以轻心。第一次听说还有个罪名叫“泄露商业机密”,自己在这个单位工作5年了,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与间谍相同。而犯罪与杀头一样,不是说你悔过态度好,就可以把头接回去了。无论你再三解释说自己完全是无知犯的错,也不会有人理睬。每个人似乎都饶有兴趣地等着他,守候他,恭喜他走进犯罪的沼泽,然后给大家找点事做。大家重复做的事情,就是再三提醒他,你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你已经是个犯罪分子了,你已经没人权了,你离死不远了。虽然大家谈论你案情的时候似乎都轻飘飘的,“也就十年八年吧!很快就过去了。”可没人知道,一句话,就把你的一生给葬送了。明明是自己设计的图纸,明明是自己的创作,居然被称为盗窃,这世道,已经没有天理可言了。

    而海萍,海萍一定恨死自己了。其实被关在看守所里,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放出来的话,搞不好生不如死。苏淳现在已经开始回忆满清那十大酷刑了。

    近12点了,老婆还没回来,苏淳为争取宽大处理,决定在楼下老实守候,努力表现。

    12点都过了,还没见海萍回来。

    她会去哪儿?有心给海藻打个电话,又怕太晚。正胡思乱想,海萍跟一个高大的老外一起,一路小跑着回来。老外手里还拎着她的包,提着她的外套,两人有说有笑。

    海萍一见路灯下的苏淳,猛地一惊,眼泪就下来了,赶快跑过去使劲搂着苏淳不撒手,当着外人的面儿,好像马路上拾到了宝。苏淳的脖子都给勒疼了,几星期不见,海萍手劲见长啊!得小费力气才能摘得下来。

    老外看着夫妻俩抱作一团,呵呵笑。等苏淳好不容易抽出脖子,老外热情地伸出手握住苏淳说:“欢迎回家!我是Mark,你太太的学生。”海萍还在一边擦眼泪,苏淳也点头哈腰。

    “好了,我的任务到今天就结束了。从明天起,她就交给你看管。再见!”Mark摇手告辞。

    苏淳和海萍一进卧室的门,海萍就搂着苏淳,又像一块橡皮泥一样贴在他身上。

    “你瘦了。肯定吃了不少苦。他们打你了?”

    “我没给他们机会。在他们还没动这个念头之前我就彻底交代干净了。”

    “吓着了?”海萍说完就在苏淳脸上啄了啄。

    苏淳明显不适应这种亲昵,居然擦了擦脸,说:“有点。”

    “这些天,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苏淳终于忍不住笑了,让开海萍的拥抱,上下打量她说:“我不过被关了几天,怎么回来他们给我换了个新老婆?退回去!想给我扣不忠的帽子!我苏淳可以经济犯罪,但绝对不能(禁止)犯罪。”

    “关你几天都没把你给关老实了。我看你怎么还生龙活虎的?倒是苦了我,整天吃不下睡不着。可见男人是没良心的。”海萍有点怨有点娇。

    “海萍,我怎么觉得你有问题?你这几天是不是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所以才这么柔情蜜意妄图堵我的嘴?刚才那老外,我怎么觉得你们俩过于亲密了点?他明知道你丈夫不在家还跟你厮混到半夜?”

    “你个猪头!人家好心送我回家怕我遇到危险,还托关系走门子把你救出来,你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老婆我要出轨也不必找什么理由,等什么借口,我难道怕你不成?单等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才出去厮混?我要是不想要你,我抬脚就走。你还当是旧社会我怕沉塘关猪笼?对你这狼心狗肺的好,我真是瞎了眼睛。你蹲大牢了我整天还在家忏悔反省,想你之所以进去都是我的错,哪晓得我这里一门心思要对你好点,你那里一点都不感激我,我对你好,真不如养条狗算了。气死我了,真不该放你出来,明天我就去交代,把你再关进去!”

    海萍一口气连珠炮似的把苏淳骂回去,言语声高之处,还双手叉腰,不时食指戳到苏淳的脑袋上,咬牙切齿。

    苏淳突然就安心了,走过去一把抱住海萍说:“对嘛!这才是我老婆嘛!你刚才那样,叫我心里不踏实。心虚,心虚。”

    海萍在他怀里挣扎,边挣边骂:“你皮轻肉贱,三天不骂浑身长毛!我居然还想要对你好点,以后不再骂你了,看来不骂不行,你还不适应!”

    苏淳笑着把下巴放在海萍的肩膀上,说:“已经被改造了,回不去了。你不必对我民主,还是专政吧!专政下的人民比较有安全感,有依靠。”

    海萍笑了,紧紧抱住苏淳。

    晚上,躺在床上,海萍问苏淳:“你怎么没想到这会触犯法律?”

    苏淳反问一句:“你想到了吗?”

    “没有。你的事,我又不了解。可你当年进单位,签过保密合同的啊!”

    “那么多年了,我根本没印象。他们不拿出来给我看,我都不记得我签过。而且,没人跟我说我干的活是保密范围啊!”

    “那现在怎么办?你会不会被起诉?”

    “听天由命。犯了错总要承担。不过这个代价太大了。万一我真进去了,你和孩子怎么办?”

    海萍赶紧跟小女人一样靠过去,趴在苏淳肩头,可怜巴巴地说:“我做王宝钏,等你18年。”

    “要判这么久?不会吧?我听说不是10年就是8年,怎么到你这成18年了?”苏淳有点紧张。

    海萍本来都要哭了,一听又扑哧笑了,说:“你讨厌!不过我看你心情不是太差,我放心多了。我一直担心你承受不住压力,万一到时候判个无罪释放,结果还给我个尸体。我警告你呀,无论什么结果,你都得好好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苏淳说:“你放心,我生性疲塌,耐收拾。你的关口下我都活这么多年了,其他还有什么我扛不住啊!”

    “去死!”海萍在苏淳身下抓了一把。苏淳笑了,凑过去,亲了亲海萍。

    两个人在艰难险阻中踏上片刻欢娱之旅。

    不过,有个情况很糟糕——海萍和苏淳,两个人都很迫切,尤其是苏淳,热情难挡,可贼心贼胆都有了,贼在睡觉,忙了半天都无法唤醒。

    苏淳非常沮丧,翻身下来说:“吓的。这下要命了。”

    海萍温柔地吻了吻苏淳说:“累的,前一阵思想太紧张,过一段就好了。”

    苏淳叹气说:“我是怕,过一阵,我就不在你身边了。本来想,这次回来,把后10年的功课都做掉,这样你就不会太寂寞。”

    海萍笑了说:“你在牢里,整天琢磨什么呢?”

    握着老公的手,海萍这一夜睡得特别香甜。(41)待续

评论

分享 分享

对话:

我要刊登广告
我要刊登广告
12/10/2009 12:30:00 AM [电影电视] 分享

分享

46

    宋思明成了丧事的主办者。全家都失了章法,弟弟和弟媳带着孩子,完全帮不上忙。宋思明有条不紊地安排一切。家里灵堂里满是鲜花和花圈,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宋思明率领全家鞠躬致谢。老太太因打击,这两天都站不起来了,被弟弟弟媳搀扶着无法挪步。

    晚上躺在床上,妻子一个人越想越伤心,潸然泪下,宋思明在一旁拍着她说:“你还有我,有萱萱呢!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别太伤心了。爸爸把你交给我了,我会一辈子守护着你。”宋太泪流。

    这些天,宋思明哪儿都不去,只呆在家中陪老婆,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宋思明像岳父期望的那样,一直拉着老婆的手。

    宋太的心又软了,想,这大约是命中注定,爸爸的意思,不让我走。

    上班的时候,宋思明会给海藻去电话,问问情况,并要她乖乖的。

    谢行长打来电话:“款已到帐,你去查收。剩下的就靠你操办了。”

    宋思明给陈寺福去电话,召他来说:“你帐面上应该有3亿资金。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找上海目前最贵的写字楼租下一层,把你自己包装打扮一下,脱离包工头的形象,具体怎么穿,你去问郭海藻。过两天,上海奢侈品展开幕,我这里有两张票,你到时候去,记得当场买下一辆伯爵车。”

    “哎呀妈呀!伯爵啊!啧啧啧啧……哎,老大,你不是说要低调吗?怎么突然……”

    “我现在就是要你高调上马。快去。”

    陈寺福和海藻再见宋思明的时候,陈寺福俨然换了一个人,从头到脚焕发光彩,连眼镜都是阿玛尼的。

    “嘿嘿,平光的。”陈寺福笑着解释。

    “以后说话前,把‘嘿嘿'两个字去掉。要注意形象。”

    转头又对海藻说:“不错!果然按我吩咐的办了。”

    海藻轻蔑地一撇嘴说:“花钱谁不会啊!尤其是打扮暴发户。”

    陈寺福把车钥匙往宋思明办公桌上一丢说:“大哥,你先去试车过过瘾。”

    宋抬眼看看他说:“我对这种车没兴趣。老头车。”

    “那你还要我买?”

    “一种身份的象征。”

    陈寺福诡秘一笑说:“那张票,我是带海藻一起去的。我没听您指挥,又买了辆宝马跑车,红色的。给海藻开。”说完,看看宋思明的脸色。宋完全没有表情,既不赞许也不反对,过半天才说:“嗯。知道了。”

    陈寺福得意一笑,心想,这马屁拍的,正中靶心。

    宋思明这一个月都没来看海藻了。好在天天给海藻布置任务,海藻倒也忙忙碌碌。除了晚上躺在床上有些孤单,但一想到宋太的丧父之痛,海藻识相地不敢打一个电话过去。

    “二奶如此,是你的福气。”海藻在宋思明一个月后第一次过来过夜的时候,忍不住自我夸赞。“有像我这样的吗?为了维护你,不涂粉不抹脂,不留异香,就怕刺激你老婆。真忍不住赞叹你乃人中之雄啊!两个老婆都能安抚得当。”

    宋拍拍海藻的脸说:“主要是你懂事。车你拿到了?”

    “嗯。”

    “过两天去把驾照考下来,以后你想去哪儿就可以自己去了。”

    “我才不要学呢,我就要拖着你,让你当我的司机。知道你的鬼主意。哦!我学了车,我自己跑,你就可以摆脱我了。哼!”

    宋思明不理她,抱住她一阵热吻,并在她的脖子上使劲吮吸,留下一个鲜红的吻印。“盖个章,你是我的。”宋思明开始解海藻的胸扣。

    “想我了?”海藻问。

    “想。”

    “想哪儿了?”

    “哪儿都想。这,这,这这,还有这。”

    海藻被挠得咯咯直笑。

    海藻抱着宋思明说:“我让陈寺福教我开车,你过两天替我去交管找找人,帮我弄张驾照来,省得我去考了。我肯定不能过。现在都是电子桩。”

    宋思明脸色一沉说:“胡闹!什么都找人?这是命!我要是想你死,就替你去找人。你给我老实考。我不但不替你去找人,还叫他们把你看紧点。你不扎扎实实考下来,车不要开!”

    海藻一吐舌头道:“那么凶。像我爸爸一样。讨厌!”说完扯着宋思明的嘴巴往上揪说:“笑一个,笑一个。姆嘛!”贴着宋思明的嘴亲了亲。

    宋思明在高尔夫球场上和银行行长还有其他几个朋友打球,陈寺福在后头跟着。宋思明和别人聊完,转头问陈寺福:“对了!你那拆迁的事情到底弄完了没有?我现在要的是速度,速度。时不我待。”

    陈寺福咬着牙说:“就这两天。马上就完。”

    宋思明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桌上的电话响了,里面传来谢行长特别阴沉的声音:“你看报纸了吗?”

    宋答:“还没顾得上。”

    “你现在去看。”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宋一听就知道出事了,赶紧召人送来今天的晨报。头版显著位置有一张照片,明显是火灾现场。报道称:“复兴公园附近的松龄路一处拆迁房屋今日凌晨失火,造成一人死亡,两人受伤。死者是一位77岁的老人,死者的儿子在火灾中因从二楼跳窗而摔断腿骨。另有一人轻度烧伤,伤者已送上海九院治疗。据警方勘察,有人为纵火嫌疑,目前案件正在调查当中……”宋思明看到这里,无比懊恼地闭上眼睛,用力将拳头砸向报纸。

    宋思明拨通了陈寺福的电话:“你马上到我这来!”说完重重摔下电话。

    陈寺福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战战兢兢走进办公室。

    宋思明指着报纸问:“怎么回事?”

    “失手了。原本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昨天晚上风大,风向又不好,汽油倒多了……”

    宋思明的牙齿咬得连腮帮都鼓出痕迹来,面色铁青。他半天没说话,过一会,控制住情绪又问:“你干的?”

    “手下干的,不过办法是一起商量的。”

    “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

    “我们当时就商量了,说如果告诉你,你就成知情不报了。还不如不知情的好。”陈寺福还表现出一副经过深思熟虑,不拉他下水的样子。

    “你要是事先通知我,我就不会让你这么做!你!”宋思明忍不住站起来指着陈寺福想骂他饭桶一个,最终没骂出口。“你这是在坏我的大事!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嗯?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你却始终摆脱不了(又鸟)鸣狗盗。满上海,这么多人等机会,你为什么不动脑子想想,机会怎么就正好掉到你的头上?以前我看中你,选你,就是因为你的听话。我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在关键时刻背后捅我一刀!”

    “大哥,我……你不是要我速战速决吗?我不就是听你的话吗?”

    “我让你速战速决,是让你去犯罪?去杀人?你账面上3个亿,拨给他100万200万又如何?我是叫你不要在小钱上跟他计较!”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哪能让强盗硬在我头上摆一道?再说了,开了他这个头,以后碰到这种事情我还怎么混啊!”

    “那开了你这个头,以后凡是不按你意思做的,你就干脆斩尽杀绝!”宋思明终于把嗓音提起来了,难得一见。他开始在办公室里快速踱步,来回不停地走。“你这个娄子捅的,纯粹让我腹背受敌!我要花多少精力才能抹平原本100万就能解决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三个月以后,你就是坐拥百亿身家的港股掌门人了?你!你!你!你给我来这一手!”

    “那……大哥……现在我该怎么办?”

    宋思明铁青着脸不说话,面色阴沉得吓人。他不停在办公室疾走,过了良久停下来问:“你现在手里,哪儿还有现成的房子?”

    陈寺福想了一下说:“杏林小区有两套三室一厅。一个四层,一个一层。这两套房子,一套是做销售部的,一套是我原本打算留给你弟弟的。让他过来跟着我干一段。”

    宋思明吩咐:“你现在,马上去跟那家出事的房主谈,这套四层的给他,让他闭口。如果他再有什么经济上的要求,你也一并满足他。不要再跟他讨价还价。我要让他做到绝口不提。听见没有?”

    陈赶紧点头。

    “另一套,你给放火的那个手下,让他去公安局自首。不要说纵火,就说是操作失误,不知道楼上有人。叫他记住,不该说的话一句别说,他如果进去了,他的家人你负责照顾。听见没有?”

    “那……行吗?公安局又不是吃素的。”

    “那边你就别管了。把你该干的事情干好就行了。今天晚上12点前,你要是办不妥,你自己找块地方上吊去,不要来见我了。”

    陈寺福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宋坐回椅子上,思考良久,拨通了电话:“喂,尹局长吗?我是老宋,有个事,我不跟你绕弯子了……”

    深夜两点,宋思明才一脸疲惫地跨进海藻的门。海藻都已经进入梦乡了。一看到宋连腿都抬不起的狼狈模样,赶紧披了衣服起来,给他端茶倒水,问他饿不饿,又倒杯牛奶逼他喝下。

    “出什么事了?”海藻关切地问,“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宋思明摇摇头。

    海藻从身后抱着宋思明,像妈妈一样温柔地摇啊摇,又在宋思明的太阳穴上轻轻揉弄,如以前那样,在宋思明不快乐的时候,决不多说一句。让他自己去沉淀。

    宋思明近乎沉睡一样地低头闭着眼睛思考。海藻就在他身后安静地抱着他,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宋思明终于抬起头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海藻绕过沙发走到宋思明身边,小猫一样趴在宋的腿上,安静地不说话。

    “睡吧!不早了。”宋拍拍海藻的脸蛋。海藻一动不动雕塑一样趴在他腿上,半天,突然吐一句:“我怀孕了。”

    宋的神情明显一震,腿都有些抖动。海藻敏感地捕捉到了。海藻低低说:“别担心,我会处理掉的。”

    宋声音提高了,问:“为什么?”

    海藻有些不懂了,抬头看着宋问:“什么为什么?”

    “什么叫处理掉?”

    “就是……就是我自己会去做掉。你不要担心。”

    “为什么要做掉?”

    海藻愣了,不知道宋是什么意思。

    “留下来。”宋干脆利落地说。

    “你疯啦?我怎么留?这是一个孩子哎!我把他藏哪里啊?”

    “藏什么藏?他是我宋思明的孩子,大大方方满地跑。”

    海藻不做声了。

    宋思明温柔地摸着海藻的小腹说:“生下来吧!当你送给我的礼物。”

    海藻翻了宋思明一眼说:“我不送活的。”

    “生吧!如果你爱我的话。”

    “不行。我不能叫我的孩子生下来没爸爸。他会受歧视的。”

    “他不会的。我就是他爸爸,谁都不敢歧视他。在这个城市里,谁都不敢小看他。”

    海藻还是疑虑,半天说:“不行。我没结婚,没有准生证,医院不会让我生的。”

    宋思明笑了,无比疼爱地刮了一下海藻的鼻子说:“傻瓜。有我在,你还要什么准生证啊!”

    海藻还在抗议:“不行,我妈会打死我的。我怎么跟她解释我没结婚就拖个孩子啊?”

    宋思明想了想说:“妈妈那里,我去跟她说。她会同意的。”

    “得了吧你,你把哪儿都当你管辖范围啊?我是她女儿,我连个丈夫都没有,连个名分都没有,她要是会接受你,就奇怪了。”

    宋又想了想说:“那你,先生下来,等既成事实了,我再去负荆请罪。”

    海藻撅着嘴,委屈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你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并不打算要我。我还是不想要了。我不想让我的生活变成解不开的死结。本来跟了你,我已经很迷惘了,不知道未来在何处,如果再多个孩子,我应付不了。如果有一天,我想摆脱你,我都无法摆脱了,被孩子套牢。”

    宋思明俯身亲吻海藻,将海藻掰过来躺下,认真看着海藻的脸说:“你是希望我给你个婚姻吗,海藻?”

    海藻盯着宋思明的眼睛说:“我不在意你给我什么。但我在意我的孩子得到了什么。”

    宋拉过海藻的手,轻轻在手背上吻着说:“海藻,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我以前曾经说,除了婚姻,我不能给你,其他都可以。现在,我可以跟你说,包括婚姻,我都可以给你。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不要。”宋抬头看着海藻,用一种让海藻心碎的真诚说:“我要这个孩子,我会离婚,我会娶你,然后带着你和孩子离开这个城市,到不知名的地方,逃离这一切,即便这里我已苦心经营20年,我都可以不要。”

    海藻的心开始疼了,眼泪开始盈眶:“你真的这么在意这个孩子?”

    宋点点头,缓缓说:“爱她就让她为你生个孩子,然后用两个人的血浇灌同一棵花朵。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海藻叹口气说:“你这是铁了心要把我跟你拴一块儿啊!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都可以。甚至都要。只要他是我的。”

    “废话,不是你的还是谁的?”海藻眉毛一挑。

    宋笑了,把头贴在海藻的肚子上说:“我当然知道。”

    宋思明早上起身,摸着海藻的肚子说:“宝贝,这段时间,你抓紧看房子,一定要在肚子起来以前把房子落实了。你记得把你父母的身份证拿来,到时候好买。”

    海藻慵懒而柔媚地眯着眼睛说:“我住在这里,有感情了。这里已经不单单是一套房子,而是我的家,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不在的时候,到处都是你的气息。我不想搬了,就这里挺好。而且现在再买房子,装修什么的,我弄不动了。新房子也有化学的味道,对宝宝不好。我干脆就住这吧!”

    宋思明爱怜地看着海藻说:“也好。这里的确很方便,闹中取静,又很安全。我很放心,新地方我还要去了解。我最近忙得分身乏术,这样最好。这两天我就叫陈寺福去把房子过户过来,很快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是他的房子。你说,他会不会不肯啊?”

    “他?他有什么不肯的?他身上哪一个地方不是我给的?我要他的命他都会乖乖奉上。不说这个讨厌的人了。”宋思明甩甩头开始穿衣服。

    “他怎么你了?让你这么生气?”

    “没事。就是水平低下。有时候,选个人真是很麻烦。太聪明的,你会觉得不安全,太笨的,你又总得替他擦屁股。”

    “那你说我是聪明的还是笨的?”海藻问。

    “我愿意亲你的屁股。”宋思明伏下(禁止),在海藻的屁股上来回亲吻。

    “你讨厌!”海藻笑。

    早晨,宋思明到办公室,给沈大律师去了个电话:“有个案子,你要亲自去办一下,事关重大。具体情况,你去问陈寺福。我要你办得滴水不漏。”

    沈律师并不多问,只简单回一句:“好。”

    “另外,我这里有个头疼的事儿。你知道哪能找个贴心的保姆啊?”

    “怎么?”

    “我需要一个会照顾孕妇和小孩的保姆。年纪不能太大,有经验,可靠,要整天陪住,到哪儿都跟着的。”

    “谁怀孕了?”

    宋思明电话里头暧昧一笑。

    沈恍然大悟:“恭喜恭喜,宝刀不老,梅开二度。我这里倒是有个可靠人选,是我的本家一个近亲姐姐。不过是个寡妇,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手脚干净,嘴紧,不多话,干事麻利。因为是个寡妇,倒也省了来回跑,能安定着住下来。”

    “就她了。我会把家里的整套钥匙都交给她。工资她开价,我不还,我还在她开的基础上再加500.只要她照顾好海藻。”

    “呵呵呵呵……”对方更加暧昧地笑了,说,“我早就看出你小子绝对不会是那么纯情的人。你要是没有收获,是绝对不肯出手耕耘的。最后还是没逃过你的手心啊!你看我这干的什么事呀!忙半天,就为帮你泡个妞!跌价跌价!”

    宋思明电话那头干脆地说:“大恩不言谢,改天请你喝喜酒。”

    “唉!终于听你说一句请客了。我该拱手称庆。酒你先留着吧!我替你把手头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到时候攒着一起喝满月酒吧!保姆这两天就到。你跟二嫂说一声。”

    宋思明晚上又来到海藻的屋子。刚进门海藻吃一惊说:“今天怎么就来了?才星期三。”宋思明手背在身后对海藻说:“以后我会多来这里几次,不放心你。你一个人在,万一有点什么事情都没人照应。想吃什么?”

    海藻说:“板栗。”

    宋思明回身摸索了一阵,掏出一袋板栗,放在海藻眼前晃一晃。海藻欣喜地说:“呀!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宋思明不语,从身后变出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吃的。他一样一样往外掏说:“蛋糕,这个明天一定要吃掉,吃不掉就扔,不要放。冰激凌,这个要少吃,免得血糖上去。话梅,如果恶心就含一个,不过要少吃,这种干货不卫生。城隍庙蚕豆,这个也要少吃,牙会坏掉。孕妇维生素,每天一粒,要坚持吃。还有,红不辣,万一你怀的是个小公主,你一定会喜欢吃这个。还有最后这个,孕妇防辐射服,看电视的时候穿。”

    海藻看宋思明自己一个人嘀咕,剥着板栗就笑了说:“你怎么不把食品一店给搬回来?还有,这个防辐射服是骗人的。以前没有这些,哪个生的孩子不都好好的。我才不穿呢!”

    宋哄着海藻:“穿上穿上,到处都是辐射,小心为上。做这些不过是买个心安。每天穿着啊!不许脱。我不定时要过来抽查的。”

    “多事。女人。”海藻撒娇地白了宋一眼。

    陈寺福一脸犯错的样子看着宋思明。“那个……我那边都办好了。”

    宋思明根本不抬头看他,声音不高,但语气很重地说:“以后办事不要不打招呼。你最后出价多少?”

    陈寺福笑了说:“其实,他们那家,就老太太坏。老太太这一死,他们都很老实的。我让他们说,除了房子还要什么,他们说没钱装修,如果能够简单装修一下就好了。下个月房子就要交钥匙了,我会在交钥匙以前把他的房子给装修好。”

    宋叹口气说:“一条命换一套房子。你装修的时候不要偷工减料,尽量好一些,不是说豪华,而是耐住,这样他们不必很快又要重新做。他们能住一套房子是很不容易的,付出了血的代价。另外,你再给他们留2万块现金,让他们好度日。”

    “陈寺福自作聪明地说:”那要不要多给他们点,索性20万算了。“

    宋有些恼怒地看着他说:“你不要自作主张,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人的贪念就缘于太容易得到。你给他们2万,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少了。你给了20万他们就会觉得既然来得这么容易,以后也不必辛苦了,靠在你身上好了,到时候你怎么办?给他们这点意外之喜是为了封住他们的嘴巴,不是为了买良心愧疚。要是弥补你的罪恶,拉出去枪毙都不过。希望你以后吸取教训,干事情多动点脑子。”(46)续

阅读全文>>

阅读(310)评论(0)

12/9/2009 9:39:00 PM [电影电视] 分享

分享

  40

    “哦!现在你记得他是你的直系亲属啦!那你既然爱人家,就对人家好点嘛!不要整天推来搡去大呼小叫的。相爱就要表达,要让对方知道,免得没机会讲的时候在这里懊恼。”

    “是啊!我整天对他虎着个脸,从没好看过,即便晚上睡觉,也是甩给他个背。可真到他不睡在旁边了,我才发现自己孤枕难眠。我在想,平时我根本意识不到,只有在他出事的时候,那种揪心的疼,那种火上的煎熬才让我明白,他是我最亲的人了。”

    “切!负心!我难道不是你的亲人?爸妈难道不是?这女人就是不比男人,男人结婚后都不忘自己是父母家庭的一分子,女人一结婚,马上就把自己从家庭里剔除出去了,只顾自己小家。这个汉字造得是真有道理,女人有了自己的家,就是嫁,就是人家的了。唉!”

    海萍居然给海藻逗乐了,说:“快回吧!小贝在等你呢!对了,你和他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还行吧!我想时间久了,他就恢复了。”

    “对你好吗?”

    “他从没对我不好过。”

    “那我就放心了,原本一直不赞成你们俩复合的,怕你们心头有阴影。破镜哪怕就算重圆了,缝也是消不掉的。可我想,百样米养百样人。从小贝这次这么热心帮我们来看,他对你的感情还是深啊!你好好的,别辜负了他。”

    “我知道了。”

    海藻一走,这房间就空了,留下海萍一个人,莫名地害怕。她总是忍不住东想西想,比方说苏淳去劳改,像当年苏武一样给放到蛮夷去牧羊,或者自己带着儿子跟王宝钏似的一等18年。头又开始疼了。

    第二天海萍去Mark那里上课,等上完直接说:“我得喝点酒再走,不然我晚上不能睡。”说完自己就咣咣灌下三大杯,然后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她的举动把Mark吓坏了,说:“你去哪儿?你万一出了事,我可逃不了干系。你若抢劫,我是提供凶器的。你若撞车,我是那个送你上天堂的。对不起,请你不要害我。”

    海萍说:“没事,我上天堂绝对不会拉着你的,拜拜。”正说着,手机响了,海萍一看是个陌生电话。“你好,浦东新区公安局,请您明天一早到我们这里来配合一下调查,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您。”

    海萍突然就开始发抖了:“Mark,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了?”

    “他们要问我话!”海萍顺手抄起酒瓶又倒了一大杯,瓶底都翻过来了,再咕嘟咕嘟喝下。血冲向头,脚底踩云,面色绯红,眼神涣散,她突然说一句:“这酒真是好东西。”然后就一屁股坐沙发上,咬着嘴唇开始灿烂地笑了。

    Mark拍着海萍的脸问:“谁是他们?谁要问你话?”

    海萍指着墙上挂的一面镜子问:“你这幅油画哪买的?没见过穿这么多的仕女。”

    Mark摇摇头说:“明天早上,我们又要共进早餐了。这可不大好啊!你在考验我的忍耐力。”说完,进了卧室抱了床被子出来,将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海萍扶到沙发上去:“晚安,油画里的仕女。”

    早上等海萍睁开眼,坏事,又不在自己的床上。最近经常一睁眼要想一想身在何方。窗外,艳阳高照,Mark都坐在餐桌边看报纸了。“几点了?”海萍问。

    “10点了。”

    “真不好意思,我怎么又睡这了?我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为什么又倒这里了。我改,我一定改。”

    “昨天晚上你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开始狂喝一气,你说有人要问你话,谁?”

    海萍莫名其妙地看着Mark,于是开始仔细思考,再翻出手机查号码,一看最后一个电话在10点10分,而且不知道是谁的,拨过去一问:“喂?请问你们是哪里?”“浦东新区公安局。”海萍迅速挂了电话,眼睛就睁圆了,“坏事,他们今天要问我话,我得赶紧走了!”海萍翻了翻钱包,问Mark:“你有100块吗?我要打车,我怕我这70块不够。”

    Mark拿起钱包,套上外套说:“我陪你一起去,走吧!”

    Mark是夹着海萍出门的,因为看她那样子,酒没全醒,前言不搭后语,还是自己跟着比较放心。海萍一上车就说去浦东新区公安局。

    Mark陪着海萍去了公安局。人家把Mark拦门口说:“只问她一个,你不必进了。”Mark立刻敏感地意识到海萍可能应付不了,马上用英语说:“她应该有律师陪同,没有律师她不会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说完再三交代海萍:“你可以拒绝回答问题知道吗?你一定要要求有律师在场。”公安局的人不耐烦了问Mark:“你哪门子葱蒜呀,跟着瞎起哄!律师?没必要,我们就问她几个问题而已。你就在外头等着。”说完,把海萍带进去了。

    “苏淳是你的爱人?”

    海萍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该回答什么不该回答了,这个问题,究竟是承认还是否认呢?海萍低头不做声。

    “苏淳是你的爱人吗?”对方提高声音又问。

    海萍终于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2005年12月17号,苏淳是否给过你一万块钱?”

    坏了,关键问题来了。海萍保持沉默。

    “问你话呢!你听力有问题还是我声音有问题?”

    海萍坚持不说话。

    “2006年1月7号,苏淳是不是又给了你两万?”

    没反应。

    “2006年2月18号,苏淳是不是又给了你两万?”对方把卷宗一收,重重地丢在桌面上。

    “你不说是吧,不说也没关系。你不说我们也能把案子办下来。这个案子是铁证如山,人赃俱获,有没有你的证明完全不重要。现在我们是给你个机会,让你配合一起给苏淳一个轻判的机会。他算认罪态度较好的,毫无保留,该说的都说了。本来呢,按他这种情况,是可以从轻发落的,不过你这态度,看着倒是想把他往火坑里推啊!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这样,是典型的落井下石啊!行了,咱也不问了,机会呢,也就没了。你出了这个门儿,就别再来找我们了。自己掂量吧!”

    说完,俩办案人员开始唠昨晚的球赛了,把海萍一人晾着。

    海萍的心已经波涛汹涌,山崩地裂了。要不要交代?要不要交代?给苏淳一个从轻判决的机会?

    宋思明在经贸委陪同领导巡查,旁边一位同志低声跟他说着什么,宋秘书答:“这个我不清楚,但我想我的一位朋友能帮上你的忙。等下我给他去个电话,然后你去跟他谈。如果能在一起合作,是最好不过了。”出了经贸委的门,宋拨通了Mark的电话:“Mark,最近好吗?中文学得怎么样啊?我这里有个朋友,想问问你关于机电出口的问题,我想这是你的老本行了,你愿意与他谈谈吗?”

    Mark站在公安局办公楼过道上,旁边人来人往,还有人缠着警察不断哀求什么,Mark只好捂着一只耳朵说:“我这里说话不方便,可以等下给你打回去吗?”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警察的断喝:“老实点!”非常清晰地传进宋思明的耳朵里,宋觉得情况不对,立刻问:“你在哪里?需要我的帮助吗?”Mark只好说:

    “我在公安局,陪海萍来回答警察的询问,我没事,你别担心。”

    “海萍?海萍出什么事了?”

    “她的丈夫被关起来了,可能很麻烦,她这一段时间很不好过,我怕她今天应付不了,就陪她过来看看。”

    “我等下打给你。我先挂了。”

    旁边的侦讯人员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就把海萍一人晾着。过一会儿又来一姐们儿,先是搀和着说了几句,又转头问:“她犯了什么事儿?”

    “她倒是没犯事儿,不过呢,正憋着劲要把她家当家的送到号子里。”几个人貌似不经意地聊天,却跟海萍较着暗力。“这马上都到午饭时间了,你们还守着呢?多给你们加班工资啊?这么拼命?让她走吧!咱吃饭去。”

    “一句话,吃饭!”说完,几个人真准备走人吃饭了,都站起来踢板凳了。

    海萍终于忍不住发声了:“呃……那个……我想……”

    三个人立刻安静下来,其中一个警官说:“说吧!说完了你也轻松咱们也轻松了。别想了。”

    海萍说:“呃……我想……我可以走了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少安静了有半分钟,其中一个说:“死硬,切,走吧!你可想好了,走了我们也不会再召你回了。”

    海萍起身一点头说:“那……再见。”

    海萍走出办公室的门,浑身激出一片冷汗,整个后背全湿了。Mark关切地迎上问:“有问题吗?”

    海萍特别艰难特别费力地摇了摇头。

    门里,三个警官有些泄气。“这老婆比丈夫难对付多了。一看就老奸巨滑的。”“心理攻势没用。”“男的不都招了吗?”“招也不行啊!他万一翻供呢?得找到他那钱的下落。那是证据。银行户头都查过了,没见那笔钱。”“才5万,怎么不都花掉了。”“就算是花掉了,也得知道花哪了啊!”“先吃饭再说吧!”

    “我发现,最近犯案的,男的都是甫志高软骨头,女的都是刘胡兰……”

    沈大律师一进门,熟门熟路地歪着屁股坐在宋的办公桌上。“有事请吩咐。”宋站起来拍了拍沈的肩膀说:“替我去捞一个人。”

    “捞人是你强项啊!找我做什么?”

    “你替我去探探水多深,我再决定从哪下手。”

    “好说。在哪儿?叫什么名字?”

    海萍下了Mark的课后就开始烦躁,她愁容满面地说:“我要回去了。”

    Mark说,你怎么一到回家就表情痛苦?

    “因为今天星期五,我要给他父母打电话。上个星期我骗他们说他出差去了,这个星期我不知道怎么讲。头疼。我当时要说他出国就好了,这样最少能安稳半年。”

    Mark笑了,赶紧走到酒柜前把柜门关牢。“对不起,今天酒馆打烊了。你头再疼都不许喝。”

    海萍不好意思了,说:“我没要喝酒啊!我那天都说改了。我现在改回家喝。我自己买了。”Mark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他不无担忧地说:“看样子我给你起了个坏的示范作用。郭,喝一次两次没问题,如果陷在里面,会上瘾,而这并不是逃避的好办法。人一旦有了酒瘾,会很难摆脱。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甚至去了医院才摆脱。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我没那么严重,你别担心。”

    “你不能预见严重的后果。这是一种心理依赖,非常不健康,摧毁你的意志和你的身体,让你无法思考。我建议你不要喝了。”

    “可我不喝睡不着。”

    Mark想了想问:“你今天穿什么鞋子?”海萍觉得莫名奇妙,说:“平底皮鞋。”Mark拿了海萍的外套,拉着海萍出门,说,走,今天我们换一种方法,暴走上海。说完,不等海萍反抗,拉着海萍就出门了。

    海萍一路跟着小跑,气喘吁吁地说:“我不行了,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Mark在前面不停挥手加油,催促:“快,快,跟上。”在急行军45分钟后,海萍彻底瘫倒,靠在路边的柱子上光喘气摆手。Mark问:“你家离这里有多远?”海萍用手作扇:“有近10站路吧?”

    Mark说,咱们走回去。海萍哭丧着脸说,不要了不要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坐车回去。Mark说,我没车卡,也没带钱。海萍说,我借你。Mark摇摇手:“不好,我没有借钱的习惯。咱们走回去。”海萍毅然说:“我打车送你回去好了,我走不动了。”

    Mark笑了,拉着海萍就走。等海萍像一只瘫倒的癞皮狗一样被Mark拖上十楼的时候,连脱鞋的力气都没了。Mark冲海萍招手说:"祝你有个好梦!Good Night!"海萍说,给你钱打车。Mark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冲海萍摇了摇。海萍扑进房间直奔床而去,脸不洗牙不刷直接睡了。

    可是醒过来,还是要面对给苏淳父母打电话的问题。哎呀!头又疼了。

    律师对海萍说:“情况不是很妙,取保候审被拒了,看样子很快就要起诉了。据我了解,他当年进公司的时候是签订过保密合同的。这对他相当不利。法律规定50万以上的损失就可以追究刑事责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减少这个损失的数额,搞清楚他们实际的损失,以减轻处罚。”

    “你的意思是……他是横竖逃不掉坐牢了?”

    “也不一定,辩护得好,可以缓刑的。”

    海萍的头涨成两个大。

    沈大律师夹着一堆文件一边敲门一边走进办公室,将卷宗往宋思明的办公桌上一扔:“这家伙跟你什么关系?”宋沉吟没吱声。

    “蠢得很,不打自招,还竹筒倒豆子。都像他这样,中国的公检法部门会省很多事。”

    宋拿起卷宗仔细翻看,嘴里说:“他是个技术人员,要是能斗得过公安,那不是贬低我们公安的智商?”又仔细看了一遍,“现在这个案子谁在审?”

    “还在浦东公安呢!没上报立案。”

    “请的是哪个律师?”

    “一个没听说过的家伙。”

    “你怎么看?有没有打头?”

    “显然有。你看这里……这……这个保密协议可以从无效这个角度去辩。它光规定了责任,没规定义务。你让人家保密,说明人家有保密的价值,你如何体现人家的价值?没提。根据法律规定,你要提出相应的补偿范围。如果真按他们所说的造成2400万的损失,他就付人家一个月5000块?扯淡嘛!”

    “2400万?有这么多?”

    “不可能,瞎掰的。人家厂卖的都算他的?我查过,去年那个厂整个产值都不超过3500万。”

    “能作无罪辩护吗?”

    “有难度。这家伙法盲,他自己说,这些图纸就是他设计的,所以归他所有。这牵涉到一个职业作品归属问题,你在哪里工作,你对自己的作品是没有所有权的。”

    “需要我做什么?”

    “那得看你跟他什么关系。若是不铁呢,就做个缓刑辩护。若是铁杆呢,你走点旁的路,看看能不能叫他们单位撤诉?”

    “可这又不是自诉的案件,我让他们单位撤,公安这边呢?”

    “老周老纪,你去给他们打个招呼。还没立案,不是太麻烦。不过要抓紧,说晚了立了案了就有点难度了。你和他们船厂到底熟不熟?”

    “不熟,没什么交道。可以试一试。老周那边,还是你去说。我就不出面了。”

    “这家伙到底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帮他?你不说,我可不去啊!你要知道,不是不得已,尽量不要去动用这些关系,动一动那就是欠人情分。”

    宋笑了,说:“关系这东西,就得常动,越常走动越牵扯不清,扯不清了就烂在锅里。若总是能分得出你我他,那才生分,老得花时间去摆平。要的就是经常欠,欠多了就不愁了。他替你办一次也是办,办十次也是办,办到最后见你就头疼,你就赢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沈律师“切”了一声,说:“什么逻辑!”

    “哎,对了!上次我托你的那个事,你替我办妥了吗?”沈律师掏一支烟点上。

    “应该没问题。”

    “我不要听应该,要绝对。我可听说,那一边也托了人了。万一我这边塌了,我跟王庭长不好交代,那是他亲侄子。”

    “你放心吧,那边托的是谁我都知道。胖子这人,我很了解,情dafa大,敌不过他自己的利益最大,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你再从上面压,他都不会买账。”

    “那要不要事先感谢他一下?两边都吃颗定心丸?”

    “所谓的感谢,那是事成之后的情意。你若事先感谢,对这边是行贿,对那边是受贿。我们要的是情谊,不是钱意。你懂我意思吗?等事成之后,你再去谢他,到时候他知道我算计他,也迟了。”

    “哦!……”沈律师意味深长地笑了。

    “还有,你嘱咐一下王庭长,让他侄子最近少打麻将,就算胖子有心提他,民意也是很重要的。万一对方搞个抓赌现形,那他就是自毁长城。皇帝老子来,都帮不了他。”

    “行。”

    Mark问海萍:“情况怎么样?你先生有什么消息吗?”海萍心事重重地说:“不好。看样子,我要卖房子卖地了。”

    “这么严重?”

    “没保释出来,我怕他是要坐牢了。”

    “那你怎么办?”

    “想办法,尽量找好律师给他打官司,实在不行,就只有卖房子了。不谈了,上课。”海萍翻开书。

    上完课,Mark说:“海萍,你是个好女人,你的丈夫找到你,是幸运的。你没有在他最困难的时刻离开他,你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有多重要吗?”

    海萍奇怪地看着Mark说:“我为什么要离开他?没理由啊!他又不是在感情上背叛我。”

    Mark笑了,说:“这说明,在你心里,最看重的是感情。你知道吗,很多女人都会在男人困难的时刻选择逃跑。”

    海萍笑了,说:“你不要拿你自己的经历去衡量所有的女人好不好?你们美国著名的希拉里,那丑都丢到全国全世界了,她不也照样没离开克林顿吗?你呀,你那是运气不好。”

    Mark摇头:“不是的,他们是政治夫妻,我不否认他们有感情,但政治利益和政治责任还是首位的。如果是普通夫妻,能够做到患难与共,才是难得。你就是个难得的好女人。”

    海萍咯咯笑倒了,说:“你这话要是跟苏淳说,他一定会拱手相让的。他会觉得你说的是另一个女人。”

    Mark一举杯,向海萍示意:“如果他相让,我就笑纳。”

    海萍愣了一愣,尴尬一笑说:“我走了。我今天晚上要走回家。”

    Mark一挑眉头:“你还是睡不着吗?既然事情出来了,你就要学会面对它,调整你的心灵,放轻松。”

    “我想,可我的心不想。”

    Mark只好拿起外套说:“走吧,我送你。从今天起,我把每天的早锻炼放在晚上。你每天晚上从正雄家出来的时候,会看见我在楼下护送你。我且暂时充当你的卫士,直到你的Mister把你给领去。”

    海萍再去律师那里,被律师投以奇怪的目光:“你怎么还来啊?你不是都找人了?”海萍愣了。

    “你不是托了沈大律师了?他是这行最牛的律师了,轻易不接案子的。到他手的案子,你还操心什么?其实如果你有门路,根本不需要来找我们的。”海萍听得一头雾水,她分辩:“我没找人啊!谁是沈大律师?”

    “我昨天下午去公安局,听说沈大律师亲自去过了,今天早上他的助理到我这里来调卷宗。我想,他一会儿会给你去电话的。”

    “可……可……我……我没啊……”

    “你放心吧,有他在,你最少有六成以上胜算啦!不过他很贵的。像这种案子,没十几二十万,他是不会接手的。”

    “啊?!”海萍觉得局势复杂了,她开始看不懂了。她给海藻去了个电话:“你去找过一个姓沈的律师吗?”

    “没啊!”

    “那你去找过宋思明了?”

    “没有。我和他已经彻底断干净了。”

    “奇怪了,今天我律师跟我说,有个很牛的律师跑来接手了。但他并没跟我联系啊!没我的委托,他怎么工作啊?”海藻那厢也看不明白了。(40)待续

阅读全文>>

阅读(256)评论(0)

© 2024 Jinbay.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金海湾。 未经许可,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