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的先锋文学和先锋批评
<STRONG> 吴亮 李陀 杨庆祥</STRONG> 时间:2008年4月22日 地点:北京紫竹院李陀家中 人物:吴亮(批评家); 李陀(批评家) 杨庆祥(中国人民大学2006级博士生) 一、批评的开始 杨:我注意到你进入文学批评界的方式很独特,你开始是一个工厂的工人,后来因为文章写得好,被调到作协做专业批评家。一个工人成为卓有影响的批评家,在90年代以后就很少见了,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你能否谈谈这一过程,你是怎样从一个工人走向文学批评界的,这与你的个人遭遇、80年代的社会环境之间有什么联系? 吴:这个故事我以前在其它地方也简单说过,现在可以说得更详细一些。我1971年初中毕业,1971年年底进了工厂。工厂的生活不用说,和文学没有什么联系,当时我进的是一家小厂,不是那种机器流水线式的大工厂,管理不是很严格,比较自由散漫,当然劳动也是很繁重的。那个时候呢,首先是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你知道七十年代初没有什么电影可以看,没有现在意义上的业余生活,下班回家后只能是看点书,我们这代人工作之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阅读,当然我们有时候也会出去玩啊,打牌下棋什么的,但这些都没有占据我太多时间。阅读主要是凭兴趣,阅读多了慢慢就会形成一些自己的想法。 这段时间除了看文学作品消磨时间以外,也看一些理论方面的书,当时比较偶然,我有一些朋友是干部子弟,他们家里有一些内部书籍,当时上海有一个编译小组,专门翻译内部参考读物,还有一些内刊,我记得一个美国左翼分子叫斯威奇,一个法国人叫勃兰特,这两个人批判苏联,热爱毛和中国文革。他们的分析提供了新的视角。当时为了配合批判苏联修正主义,还出了一些苏联小说,《落角》、《你到底要什么》等等。随着中美关系的慢慢解冻,和西方开始有接触,比如当时英国首相日本首相刚来过,马上就出版希思和三木的传记,因为出版翻译受国家控制,出书速度很快,还有《阿登纳回忆录》、《出类拔萃之辈》等等(李陀:有些书我都忘记了,你一提我就想起来了。)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阅读一些与当代世界有关的传记,我最早知道球王贝利就是从哪一本传记里面看到的,但当时没有电视转播,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踢球的。 1976年之前的几年,我的一些中学同学在安徽插队,也有在内地工厂里做工人。每年十月之前他们就回来度假了,然后要混到过年以后才回去,他们都是一些爱读书的人,当时我们不大谈理论,大家都喜欢谈当时的政治,因为70年代的前半段社会政治生活有很多波动,我进工厂的时候是“林彪事件”,批林批孔,接下来***复出,又反击右倾翻案风,然后是“四五运动”和毛**去世。 “林彪事件”以后其实我们就思考一些问题,开始反思毛**的路线,当时资讯很少,年纪又轻,虽然我们总觉得里面有问题,并开始讨论这些问题,但讨论几乎没什么结果,因为讨论常常会把我们引向某个危险的结论。总而言之当时的看的东西很多很杂,这种阅读的范围和图书获得的渠道使我在进工厂以后获得了一个自我学习的过程,基本上是无序的,什么书都看,由于其中一些书是内部的,阅读的时候有一种紧张感,大家都会很快把它传阅,所有这些书籍可能都影响了我最早的思维方式。 相对来说集中看马克思的东西比较多,当时也只有这些东西可看,马克思的理论,一些文章,包括文风我都非常喜欢,《法兰西内战》、《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关于普鲁士的书报检查制度》等等,令人亢奋的文采,,有些我直到现在还能背诵。对马克思的东西国内的出版社是不会删节的,我就直接看他们的全集,有好几十本,我早期的评论中有很明显的社会历史分析的色彩,也许与这种阅读经验有关。后来,1970年代末,中国出现了一些反映现实的作品,面对这样的一些作品,我会很自然地去使用这样一些方式来进行批评。 杨:也就是说其实你当时有一个读书的小圈子,好像在70年代末这种情况比较多见。那你当时在阅读的时候就开始写作吗?写哪些方面的东西? 吴亮:当时并没有写作,但有这么一个准备期。我最早的写作实际上就是写信,和朋友交流。通信的时候经常会谈一些理论,但我们见面的时候不谈,我们知道日常生活中谈理论是很难谈的,但是写信能表达,无非就是看了一本书,有点感想,有点激动,或者如获至宝,但是具体是什么我想不太起来了,就这样一个过程。我有一些信留在安徽马鞍山我的一个朋友手里。当时安徽有个作家张弦,就是《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的作者,79年底他到上海把他的一篇小说改写成电影剧本,叫《苦难的心》吧。当时高考已经恢复,我还在工厂里面。一天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说我是张弦,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黄晓中。我说是啊,他说我是他的朋友,我想见见你,我们聊一聊。当时家里都没有私人电话,他电话直接打到我工厂,于是我们就约了时间,我还记得是在上海的永福路52号,上海电影制片厂的一个招待所,专门用来给那些来改稿的作者住的。我在那里见到了张弦,他告诉我他和黄晓中很熟,因为他和黄晓的中母亲在文革中都作为牛鬼蛇神一起蹲过牛棚,文革结束后,两家经常走动。有一次张弦去黄晓中家玩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很多信,其实就是我写给黄晓中的,张弦看了几页后非常吃惊,说想不到还有这么些年轻人在思考这些问题。 那个时候张弦已经快40岁了,他当时是“右派”刚改正,和王蒙、刘宾雁等都是一拨人。我们认识以后他每次来上海都要和我见面聊天,很好奇地问我对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的看法,其实我并不比他知道得更多,也许我书比他看得多,但他的生活阅历,他写的文学作品提供了我没有经历过的东西。来往一两年以后,大概是1980年秋天吧,他给我写了封信,说过段时间要来上海,然后说吴亮你应该写作,你有那么多想法,你写篇文章给我看看。看了信以后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我记得他每次来上海的时候都给我找一些内部电影看,当时看电影还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而且都是些外国片子。既然张弦这么说了,我觉得应该写一篇像样的文章给他看看,就是说我是为了交作业,才开始正式写文章。这时候我以前的一些朋友大多考上了大学,我们依然通信,讨论当下的问题,这个时期好像考虑问题比较成熟一些了,开始用理论方式来思考问题。但写什么呢?当代文学我那时看得不多,因为我的工厂没有图书馆,许多文学杂志已经恢复出版,但我不愿花钱去买,当时主要就看看报纸,每家工厂都有《文汇报》、《解放日报》,记得《文汇报》就发表过卢新华的《伤痕》,这些作品都知道,当时文学确实很热,后来又看了《乔厂长上任记》。张弦给我电话的时候,《乔厂长上任记》已经出来一年多了,有过很多评论,已经没有人再谈了,这些评论我好像也浏览过。我当时就是一个场外的观众,不下去踢球,就在旁边看热闹,我当时也不知道这些评论写得好不好,但当我一拿起笔,就觉得我应该比他们写得好。于是我找来《乔厂长上任记》又读了一遍,我相信我肯定能写出一篇和以前的评论不一样的文章。当时的评论都集中到乔厂长这个人物身上,认为他是一个改革者,一个铁腕人物,我说“历史的发展并不需要我们呼唤产生乔厂长式的的人物,而是要消除呼唤乔厂长的社会条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这个说法很马克思,也就是说不仅仅要消灭剥削,而且要消灭产生剥削的根源,这是同样的逻辑。除了马克思,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之类对我印象也很深,当然我那时对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非常熟,可以说耳熟能详,(李陀:这个估计你们想不到吧?就是我们那个时候其实很喜欢马克思。杨:对,我们以为你们当时都不读这些东西了。)有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就是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的再版前言中说“当有人认为波拿巴是小丑,有些人说他是英雄时,我关心的则是,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历史条件使一个小丑变成了英雄。”这句话一直影响到我现在。马克思很喜欢黑格尔的一句话,“存在就是合理的,合理就必须是存在的”,这种辩证关系、发展观念对我们影响很大,而且我觉得他表述得特别有力量。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的理论框架和思考问题的方式实际上已经让我当时的思考形成了一个套路,如果说这也是一种教条的话,肯定比当时其它的教条要精彩得多,这是一个精彩的教条。另外,我的文风也相应受到影响,我一直很喜欢比较华丽的风格,我给朋友们写信的时候经常写长句子。 杨:这篇文章叫《变革者的新任务》,我记得是《上海文学》1981年第2期的头条,当时影响很大。发表的时候有没有一些波折,修改了几次?我记得80年代初还是比较敏感的,一篇文章的发表往往很费周折。 吴:张弦看完我的文章后可能很喜欢吧,他推荐给了《上海文学》,稿子到了周介人的手里,周介人把我叫到编辑部去,让我修改。当时我都是写在白纸上,我没有方格稿纸,周介人给了我一大叠稿纸,让我誊写,他还在我的文章上面作了些旁批,当时我文章中有一些类似斯威奇批判苏联官僚制度的句子,周介人说这个不好,现在已经否定“文革”了,毛**晚年说党内有资产阶级,你文章的语气让人误会你还在说党内有资产阶级。因为 阅读全文>> |
送你一束玫瑰</SPAN></SPAN></PRE>楚楚(心楚依)</SPAN></SPAN></PRE>我对你的眷恋</SPAN></SPAN></PRE>就像农夫眷恋着大地</SPAN></SPAN></PRE>也像海上的海鸥紧贴着你滚烫的胸脯</SPAN></SPAN></PRE>像蜜蜂留恋芬芳的花朵那样痴迷</SPAN></SPAN></PRE> </SPAN></PRE>我愿意与你共同感受一路的风雨</SPAN></SPAN></PRE>在艰难的时刻我也愿意与你一同挺立</SPAN></SPAN></PRE>虽然我们没有彼此牵伴</SPAN></SPAN></PRE>但有你的爱把我指引</SPAN></SPAN></PRE>你始终是我想往的航向</SPAN></SPAN></PRE>我始终在追随你</SPAN></SPAN></PRE> </SPAN></PRE>今日是春节</SPAN></SPAN></PRE>也是情人节的大年初一</SPAN></SPAN></PRE>这预示着爱的心田要生根发芽</SPAN></SPAN></PRE>也是爱的春天就要到来</SPAN></SPAN></PRE>经过了寒冬和雪雨</SPAN></SPAN></PRE>爱的种子更会加茁壮成长</SPAN></SPAN></PRE> </SPAN></PRE...阅读全文>> |
配备兰博基尼?干什么用?拉风?实用?作为国家公务员,是我们养起来的,你花如此重金装备这些,为什么不去好好的关心一下弱势群体?当一名警察开着价值三百万的豪车,百公里油耗三十六升,耗着我们的税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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