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命运突转 1976年10月的一天,铁锤去公社开有关共青团事务的会议时,看到几个穿着草绿军装上载着红领章的军人,在公社武装部长的办公室里。铁锤没去多想,也没多问,继续开会。 会议结束后刚出门,公社秘书小张神秘地对铁锤说: “怎么样,铁书记(铁锤是大队的团支部书记),想不想当解放军”? 铁锤对“书记”的称呼很不习惯,回答道: “什么书记不书记,小张,你也和我开玩笑”。 小张笑着说: “你本来就是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待铁锤回过神来,问道: “你说当解放军是什么意思”? 小张用嘴朝武装部长的办公室示意说: “看见那些解放军了吗,是来招今年新兵的”。 铁锤满不在乎地说: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小张急了,把铁锤拉到一边: “怎么与你没有关系,你下乡已超过一年,够条件报名参军啦”。 还说: “我想当兵,还不知道能不能当上呢,当兵可是一条出路,很多人在抢啊”。 铁锤想起来,那年头有一句流行语:“姑娘嫁人就要嫁:司机,厨师,军人,卖猪肉佬”。因为缺吃少穿,司机,厨师,卖猪肉佬,能解决物质的欠缺,军人可靠,有政治地位。 铁锤上山下乡的理想就是要上大学,自从下乡后看到许多知青的困境,对自己离开农村有种种设想,唯独就是没有想过参军这条路。 公社离家的路不远,离开公社铁锤没有回生产队,而是直接回了家。晚上铁锤见到爸爸,妈妈也没有提起此事,独自一个人在苦思冥想。那晚铁锤失眠了。铁锤知道,一旦自己了报名,就肯定能当上解放军。因为客观的参军的前提是:(1)要政治“出生”好(即家庭成分好);(2)本人表现好;(3)“贫下中农”的“推荐”;(4)身体体检过关;最后就是部队派来的军代表的选择录取。铁锤的爸爸的“家庭成分”是“佃耕中农”,妈妈的“家庭成分”是“地主”,但那时已经有中央文件规定:“重在自己表现”,应该能过关;本人表现,身体都没有问题;所谓的贫下中农的“推荐”,实际上是“领导”说了算,这里面可大有文章可做(人情关系,礼物等等),这领导也有大有小。其实铁锤根本不担心这点,因为铁锤的亲人就是城市里的最高领导,只要他一句话就一切OK。 第二天,铁锤也没回生产队,一早就去汽车站,买了车票直奔好友曾之墨下乡的生产队。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上午10点就到了,之墨她还没收工回来。姐姐已经不在乡下,已被招工进了一个大型的工厂。姐姐走后,铁锤去看过几次之墨。之墨与他约定如果她没有回来,门的钥匙就放在门右边的石头下。 铁锤进了屋后,又在她的床头发现了一本《红与黑》的“禁书”,铁锤翻了翻,心想这鬼丫头都在哪里找来这些难见的书。看她快回来了,铁锤先去她的自留地里采些青菜,就开始烧火煮饭。大约中午一点铁锤听到门外有锄头放地的声音,就悄悄地躲在了门后。之墨轻轻推开门,问道: “好香哦,人呢”? 等她一进门,铁锤在她背后大吼一声: “打劫”! 她大惊地呼喊: “啊...啊...,吓死人了”! 她转过身伏在铁锤的肩上说: “你真坏,你是坏人,姐姐走了,人家本来就很孤独,你还来欺负人家”。 说着说着,还流起了眼泪,并用拳头不断打铁锤的肩膀。 铁锤安慰她说: “好了,好了,饿了吧,吃饭了”。 吃饭时,铁锤把招兵的事向她说起,她说: “我知道呀,我们这里也开始了,符合条件的人都挤破了脑袋往里钻呢。你报名了吗”? 铁锤说: “是报名参军,还是不报名,心里始终很矛盾”。 “为什么啊”? 她不解地问: “你想我上山下乡才一年另几个月,上大学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事来的真是太突然,使我有些措手不及”。 他回答说。 “你啊,想那么多。如果我是男的多好,我很想当兵,你还犹豫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说要招几个女兵,肯定轮不到我的,遗憾啊”。 她接着说: “现在的大学生都是由“推荐”去的工农兵学员,你在在军队同样可以上大学的”。 他说: “你说的有道理,可当了兵,在军队里能不能上大学,我心里一点谱也没有”。 她望着他的眼说: “我说同志,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是一定有路的”。 铁锤说: “我要再好好的想想,你该出工了,我要回去与爸爸妈妈商量了”。 “我送你去车站,有消息了,别忘了第一个通知我呀”。 铁锤把嘴贴在她的耳边说: “那我现在就通知你,站在你面前的人不久就是一个解放军的新兵战士了”。 她用手指用里撮了一下他的头,笑着说: “你就吹吧......哈哈”。 他认真地说: “不是吹,是真的”。 她疑惑道: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 他神秘地说: “这是秘密。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说准了,你就跟我姓如何”? 她憋着嘴说: “美得你,最多到时我去送你还不行嘛”? 铁锤与之墨分手后立即回到家。当晚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向爸爸妈妈说: “爸爸妈妈,今年招新兵开始了,你们知道吗”? 他们点头表示知道,问: “怎么啦”? “我准备去报名参军”。铁锤回答说。 “什么?你要当兵,你不是一直说想上大学吗?” 妈妈感到很意外地问。 铁锤说: “我想好了,参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再说,在部队里也有上大学的机会”。 因为铁锤从小就很自立,爸爸妈妈都很相信他,所以他们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爸爸说: “你要想好,不管怎样都我们都会支持你的选择”。 妈妈担心地说: “儿子,去什么地方当兵?部队很苦的啊”。 铁锤回答: “我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是部队的纪律,以后会知道的”。 又说: “放心吧,爸爸妈妈,我是不怕吃苦的”。 铁锤命运中的一个重大转折就这样决定了。 第三天,铁锤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生产队。部队招兵的解放军已经在大队接受报名登记,期限是三天。前两天铁锤照样与乡民出工干活,所有的符合条件的下乡知青和农村青年都报名了,铁锤的心里还是矛盾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铁锤抱着极不情愿当兵的心态,才去报了名。铁锤记得为他登记的是个胖胖,脸红红甘肃籍,姓乔的解放军。以后铁锤与他还在部队见个面。 多年以后铁锤才体会到,他上山下乡,参军当兵,对他的人生成长和阅历是多么的重要。 报名之后,铁锤就开始做离开的准备。“家”是没什么好搬的,主要是自留地里的农作物该怎样处理,别的都好办,只是地里种的花生还没有完全成熟。 铁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城里,先给爸爸妈妈说了自己已经报了名。然后去政府告诉了当领导的亲人,他听后很吃惊,说: “你怎么不与我商量商量呢,我看好你是好苗子,还想培养培养你呢。我还与你下乡的地方领导打过招呼”。 铁锤回答说: “我对当官没有兴趣,也不想从政,只想上大学。现在没办法实现,先当兵离开家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看铁锤的决心已定,无奈地说: “去部队锻炼锻炼也好,不过先把话说好,在部队上不了大学,服完兵役后立即回来,地方也很需要干部的”。 接着,他的秘书给铁锤所在公社的党委书记,武装部长了分别打个电话,然后对铁锤说: “小铁,你回去做好准备吧”。 铁锤从政府出来就直接去见了高中班主任许晴老师,许老师对他当兵的选择表示支持。 离开学校时,在校门口又遇见了好友鸣,他们相互通报了各自都报名参军后,鸣说: “去我家吧,今晚部队接兵的首长来我家吃饭(鸣的爸爸是城市的武装部长),让你见识见识”。 铁锤推辞道: “不去,都不认识,我觉得尴尬”。 鸣拉住铁锤的手就走,并说: “有哥们在,你怕什么?胆小鬼”。 到了鸣的家,刚与鸣的爸爸,妈妈,妹妹打完招呼“叔叔好”,“阿姨好”,“小妹好”,门外就传来汽车的喇叭声。阿姨说来了。铁锤赶紧把鸣拖回他的房间,说: “让他们去忙乎,我们别去凑热闹”。 鸣告诉铁锤说,由于部队接兵的团长是山东人,与他的爸爸妈妈是老乡,所以今晚他妈专门在家包山东饺子款待老乡。 一会儿,阿姨叫: “鸣儿,小铁出来吃饭了”。 到了饭桌,铁锤才发现,鸣的爸爸今天在家就只请了一个客人,就是那接兵的团长,吃饭的一共才六个人。阿姨向团长介绍铁锤说: “这是鸣儿的同学,好朋友小铁”。铁锤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 “叔叔好”。 铁锤这才见到这次部队来的最高首长,叫冉团长。虽然是山东人,可只有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铁锤心想这山东人也不个个是“大汉”。 大人们在拉他们的山东家常,铁锤与鸣就小声谈论哥们间的事,知道同在武装部的好友新(他的爸爸是武装部的副政委),也报名参军了。其它同学,哥们还有多少报名参军的,因为大家都相隔不近,信息传递慢,鸣和铁锤都知之甚少。 吃完饭,阿姨与小妹收拾饭桌,其他人就坐在沙发闲谈。 “小铁啊,你为什么要报名参军”? 没想到冉团长突然向铁锤提问。 铁锤来不及思索地回答: “我并不是很想的”。 团长吃惊地问: “为什么呀”? “我的理想是上大学”。 “哈哈,年轻人,军队对你们就是最好的大学”。 铁锤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哦”了一声。 团长向鸣问了铁锤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及铁锤在学校的表现等后,就与鸣的爸爸谈其它事了。铁锤趁机与鸣去找伙伴们打篮球玩去了。 不久铁锤参加体检后没几天,就收到了命运突然转折的“入伍通知书”。 阅读全文>> |
好像最忙的就是我了!自己有的时候也弄不清楚究竟自己忙些什么事情?呵呵!不过这样的世界还算充实,和大家汇报一下我忙的原因是因为,我现在做的是《社会法制》节目,接触的都是些。。。人,从新闻从业人员慢慢的走向今天这样专业的栏目主持,自己好像也慢慢的找到了一些适应的技巧,总之在接下的时间里我将给大家说一些我知道的案件和事情!呵呵!大家都忙什么呢?也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家伙了。。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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