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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2009 4:58:00 AM [电影电视]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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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晚上叫小贝一起过来吃饭,爸妈想他了。”

    海藻迟疑了一下,走到电话旁给小贝去电:“小贝,晚上到姐姐家来吃饭吧?我父母想见见你。他们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寂了好长时间,小贝终于说:“好。”

    小贝来的时候,两手都拎着礼物,一边是给欢欢的AUTOMAN,一边是给老人的营养品。海藻的母亲一见到小贝,像亲儿子似的上前一把抱住他说:“孩子,你还好吧!好长时间没见你了,阿姨很想你。”

    小贝很感动。

    海藻的父亲也笑开了花,虽然不说话,却露出很欣慰的表情。“快坐快坐,我给你泡茶去。”

    小贝赶紧点头哈腰地说:“叔叔,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您喝什么?”

    除了小贝多了点拘谨,一家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欢欢最喜欢小贝,拉着小贝带他到楼下去看鱼。

    晚上在回去的公车上,小贝的眼睛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出神。海藻轻轻靠过去,把手塞进他的手里。小贝第一反应是甩开了,然后又反应过来,赶紧把海藻的手又重新牵起。可这一甩,让海藻很受伤。

    已经两个星期了,小贝话少,两个人下班就闷在家里,哪都不去。晚上睡觉的时候,小贝不再似以前那样非要搂着海藻一定要让海藻枕着胳膊,才会入睡。现在两人都是分头上床,小贝都熬到困得实在不行了才掀开被子。然后,背着海藻很快就进入梦乡。海藻常常趁小贝熟睡了,把脸贴在他背上。可即便在梦中,小贝都不会失控。不一会儿,他醒了。轻轻把海藻的手拿开,再翻身睡去。

    海藻的心都绞痛了,他还在介意。

    海藻跟小贝说:“我找到房子了,咱们明天去看看?我不想住这里了。”小贝点头说:“好,咱们搬。”

    另一个在找房子的是海萍。

    妹妹跟宋断了,自己也不能再继续住下去。这是一个立场和态度问题,自己要和海藻共进退。海萍晚上把妈妈叫到房间说:“妈,我要搬了,这里不能住了。过两天,你们还是带着欢欢回去吧!”

    妈妈叹口气说:“搬了好。搬了好。搬了心里踏实。”

    海萍的妈妈已经开始在收拾回去的东西了。这一阵,儿子跟海萍难得地亲,基本上就缠着海萍不撒手,到哪都跟着,连海萍上厕所,他都搬把小板凳坐旁边看,生怕妈妈跑掉。

    而孩子,终于又要离去。海萍心里难受。

    “欢欢啊!到年底的时候,妈妈就把你接来了。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啊?”海萍告诉儿子。

    儿子非常干脆地说:“不要!我不要年底。我要现在。现在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海萍的心也痛。

    现在,两个家庭都搬到新住处去了。

    海藻在后悔。搬家的时候应该把所有的家具都扔了重买。现在虽然住址换了,可换汤不换药。同样的摆设,同样的床,只不过依据房间的不同形状而重新布置了一下。

    所以,带过来的还是同样的小贝。

    海藻说:“小贝,咱们晚上去附近的商场转转吧!”

    小贝会答应说好。只要是海藻的提议,小贝都说好。但此好与彼好大相径庭。两人在街上走,小贝再也不会声色俱佳地跟海藻形容往来百态,或者拉着海藻看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他的人在海藻身边走,心不晓得跑哪去了。海藻有时候逗他说话,很高兴地拉他看路边的小摆设,小贝也没露出很惊喜的神情,不过是应付罢了。

    小贝依旧会拉着海藻的手上楼,不过脚步却很沉重。主要是心沉重。

    海藻知道小贝的心结未解,她要给小贝留出时间空间消化。

    所以,小贝一个人对着电脑里的怪物狂杀乱砍的时候,海藻会端上一杯热美禄,摸摸小贝的脑袋。小贝即便打游戏,也不像以前那样大呼小叫,嚷嚷着让海藻过来看。只一味地沉寂,小贝比以前沉稳多了。

    小贝还多了个坏习惯,就是咬手指头。手指头上的皮都被剥得跟笋一样一层一层。海藻好几次看见了都很痛心,轻轻地将小贝的手从嘴边拨开,再给指头上点润肤油。

    小贝又在打游戏,一人独战群兽,显然他是寡不敌众的,很快就被怪兽给捶死了,还丢了一只攻击力很强的戒指。小贝一个人面对自己惨淡的尸体,掉了一地的宝贝以及几个咆哮的得意怪兽,既不退线也不关机,就面对着屏幕发呆,咬手指头。

    突然一阵剧痛,把小贝从遐思中拽回,手指缝里已经鲜血淋漓了。“操!”小贝愤懑地喊了一声,站起来找卫生纸。在一旁看书的海藻也赶紧站起来去寻创可贴。

    海藻细心地给小贝贴上创可贴。“操!”小贝又愤愤地骂了一句。

    这是海藻第一次听小贝讲脏话。

    而小贝的阴霾在一句粗话中,得到相当的释放,让他觉得心胸之间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让那些黑漆漆、脏乎乎、烂泥一样纠缠不清的一团海藻突然飘出了一些。

    海藻没吱声。

    到晚上,小贝睡在海藻身边。原本是背过身去的,突然就扭转过来,一把拽住海藻的胳膊说:“我要操你!”然后直接把手伸进海藻的衣服里,海藻被弄得很疼,她咬着牙不出声。没几分钟,小贝就结束了。他在结束前的喷发中,拿手指掐进海藻的皮肤里,非常用力地刻进去,从胸腔中发出轰鸣的一声:“我操!”然后翻身下来。

    海藻哭了,默默流着泪转过身去。

    小贝这两天心情明显好转了。下班的时候会带回海藻爱吃的糖炒栗子,坐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就一颗一颗剥开来喂海藻吃。两个人也会交流了,看到屏幕上的小狗追尾巴打转一圈又一圈的时候,两人都会发出开心的微笑。

    吃完饭,小贝会主动拉着海藻说,出去走走。

    两人在路上聊着聊着,小贝会突然抓起海藻的手,很用力地握一握,很努力,很有信心的样子。

    可现在阴郁的是海藻了。

    小贝总在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突然蹦出一两句很脏的话。脏得不能入耳。海藻知道这不是在骂自己,他只是在出气,要把胸中的憋气发泄出去。可这不是海藻喜欢的小贝。她听不下去。

    小贝和海藻恢复了亲密关系。但此亲密不同于彼亲密。

    在某次房事过后,海藻在黑暗中说了一句:“小贝,别说了。我害怕听。”

    小贝问:“说什么?”

    “那些话。”

    “哪些?”

    “脏字。”

    小贝在黑暗中也沉寂了,过好久,抱着海藻,说:“对不起。”

    海藻默默流泪。

    海萍的求职信陆续有了回音,不过大多数都是“很抱歉……”终于这天有个单位给了海萍一个面试。海萍特地把自己收拾得如职业女性一般去了人事部。她应征的这个职位,比以前做过的职位都高一些,并把履历吹得大了一点点。因为和以前一样的职位,薪水待遇实在是混不下去,没几个月就要开始供房子了。

    人事经理和业务领导都在场。几个问题之后,海萍就开始流汗了。人家要求她会干的活儿,她以前都没接触过,没想到只是升个部门经理而已,责任一下提了这么多。

    “虽然我没做过,不过我可以学。”海萍在面试临近结束的时候终于憋出了一句。

    “抱歉,我们需要一个一上任就可以用的人。学习的话,基本就是底层的刚毕业大学生的事情。郭女士,我是觉得,你的简历与你的实际工作能力有差距。以后应聘请尽量提供客观真实的资料。这样不浪费双方的时间。”业务上的头儿收拾资料准备走人。临走对人事经理丢一句:“以后选人要稍微慎重点,你这不是耽误我工作吗?”

    人事经理没敢顶嘴,把怒气直接发到海萍头上:“郭女士,你都三十多了,孩子又这么小,中间也没什么进修的履历,工作也没什么突出表现,我对你倒是有个建议,以后不必应聘这么高的职位,有什么收发,整理资料的工作,你倒可以试一试。你还要求工资待遇5000?真是……”

    海萍真是自取其辱。心里无限悲凉。

    是啊,大学毕业这几年,我究竟都在干什么呀?我在混日子啊!现在已经混到不好混的时候了,得另想出路了,否则就要沦落到打杂的境地。

    海萍回家以后,郁闷了好久。现在海萍住在离Mark上课不远的另一处公房里,与人合租,两间房,一间750块。看着海萍泄气的样子,苏淳就知道没戏。“算了,慢慢找,不急。”

    “不行啊苏淳,我得去进修个研究生学位了。不然,很快就没人要我了。”

    “我看算了。你的年龄已没优势,而且履历也不好,即便进修三年出来,也不见得会有好的职位等你。现在社会上去拼的都是小年轻。要不然,你换个思维方式?在家自己倒腾点什么,开个网络小店什么的?”

    “可是,我能卖什么呢?我又不认识工厂,也没进货渠道。”

    “咳!你就直接去七浦路进点价廉物美的东西自己在家销售好了。毕竟外地人是不可能总来上海采购的。你就等于帮他们采办,赚点辛苦费。我想,时间自由,又能兼顾晚上给Mark上课,以后还能照顾儿子,很不错的选择。现在不都提倡自由职业吗?”

    海萍说:“我再想想吧!”

    在海藻的事情过后一个月,海萍才给宋思明去了电话。

    这一阵宋思明特别忙,偶尔想到海藻,看她这么久不来电话,已经猜到些什么了。他想,该来的总要来,不属于自己的,也不能强求。尤其是那天看到陈寺福,陈寺福跟宋思明说:“大哥,郭海藻都大半个月没来上班了,说都没说一声,到底怎么了?”

    宋思明很难回答,他心想,大势已去,罢了。

    陈寺福看宋思明沉默不语,就有不好的预感,赶紧追一句:“那你看,她的工资,我还要发吗?”

    宋思明说:“发吧,一直到她跟你辞职为止。”

    “你们……到底……”陈寺福试探着问。

    宋思明摆了摆手。

    这一阵忙到深夜才回。回去以后,宋思明就抱一本书躺床上发呆,老婆跟他说的话,他完全听不进耳。总是心事重重。直到海萍给他去电话,他知道,这一刻终于到了。

    “我是郭海萍,不好意思,我想和您聊聊。”

    “我很忙,最近没有空。要不,等我有空了约你?”

    “我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也就十几分钟。要不我去您办公室?”

    “这样吧,午饭的时候我们在我办公室附近的一家茶餐厅见。名字叫铜锣湾。”

    “好。”

    海萍12点准时坐在这个装修简单的茶餐厅里。等了足有20分钟,宋思明才到。“对不起,临时有事耽搁了,让你久等。”说完顺手翻开菜单,“想吃什么?这里很随意,都是简餐。”

    “不了,我吃了过来的,我到这就为转交点东西给你。”

    宋思明于是点了一杯清咖,一杯奶茶,把奶茶推到海萍面前。

    海萍等服务员走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和一串钥匙。“这个……还给你。谢谢你对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关照。”

    宋思明一看桌上的两样东西,明明来前就有思想准备,可心口还是像被用钝器拉开一般血淋淋地痛。“海藻……她……好吗?”

    “她很好。她和小贝快结婚了。”

    “哦!替我祝福她。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近乎于仓皇逃窜般离去。

    宋思明这一下午就在发呆。整个办公室里飘荡着海藻的气息。她曾经半躺在那张沙发上,用近乎诱惑的无邪眼神望着自己。她哭着捶自己:“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为什么?”现在,她要结婚了。宋思明胸口压着的石头让他有早搏的痛苦。海藻要结婚了,她将和另一个男人走进婚姻,把身体和心都留给了自己。

    海藻是爱我的,可我,除了带她躲藏到无人之地攫取片刻的欢娱,什么都不能给她。而她要的,恰恰是和她爱的男人一起,走在阳光里。宋思明懊恼地闭上眼睛。

    宋思明早早回家,进了屋,外罩不脱,包不放,拎着包咬着拳头想心事。平常,他只要早回,都会推开女儿的房门嘱咐几句,而今天,他径直走回屋里,关上门想心事。

    要不要给海藻打个电话?要不要?宋思明的手指头轻轻按动着空气,在下决心。他最终没有勇气。海藻需要的,他给不起。

    宋思明的失态,老婆尽收眼底。

    海藻和小贝周日去森林公园踏青。毕竟春寒料峭,公园里门可罗雀,四下一片寂静。海藻和小贝手拉着手,各自低头想着心事,一直往最偏僻无人的角落里走。海藻沿一棵树桩坐下,并招呼小贝坐下。小贝嘴里嚼着根狗尾巴草,两人分望一片天空。

    过一会儿,小贝看看目光虚无的海藻,说:“海藻,看,小草都露头了,很有生机。”海藻根本不接话。

    过了半晌,海藻叹口气说:“我还要等多久?”

    “什么?”

    “我还要等多久,你才会吻我?”

    小贝这才醒悟过来,从那夜到今天,已经很久了,小贝没有主动亲吻过海藻。海藻闭上眼睛扬起脸等待。小贝犹豫着,托起海藻的脸,在海藻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轻啄一下。

    海藻无限伤感地睁开眼睛,望着小贝。小贝赶紧把头回过去,不敢直视海藻的眼睛。“小贝,我在等,在等有一天你跟我说分手。我想,你现在不愿意分,是因为不习惯离开我。我在等有一天,你有勇气把我抛弃,然后我就可以走了。”

    小贝听着心酸。他突然抱住海藻说:“我们结婚吧!”眼眶有些红了,“再给我一段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海藻,我们结婚!这样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海藻过很久,下定决心说:“好。”眼泪夺眶而出。

    Mark在电梯上遇见日本太太,两人礼貌问候。Mark问:“正雄有了新的中文老师了吗?”日本太太笑着答:“是的。”“他最近还好吗?”“还好。就是……就是……他不太喜欢新的中文老师,可能还不习惯吧。”电梯到了一楼,Mark心思一动,拦了门让日本太太先出去,然后说:“我能和您聊几句吗?”日本太太一愣,答应了。

    Mark和日本太太沿着公寓的花园散步。Mark说:“您和郭老师之间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您别误解,不是郭老师主动告诉我的,是我问她的。因为上次您要求我把钱……说真话,我一直认为郭老师是很难得的好老师,她非常喜欢您的正雄,几乎每次上课,她都会跟我说正雄有多么聪明多么好学,她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也能像正雄一样。”

    日本太太笑了,点头说:“这个倒是真的。他们两个人感情很好。正雄从郭老师走后,就很抵触学习中文。新来的老师也没什么不好,可他拒绝跟人家说话,拒绝听课,上课就捂着耳朵。其实他平时是个相当听话的孩子,基本上我要求他做的,他都能做到。只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坚持。”

    “孩子的心,是最懂得爱的。谁爱他,谁教得用心,他们比我们清楚。郭老师耐心,又有爱心,是不可多得的好老师。上次她跟我说你们的争论的时候也是觉得不妥当,因为孩子而冒犯了您。毕竟她只是老师,不能替代家长的教育。”

    日本太太赶紧摇摇手说:“哪里哪里,上次,其实我很无礼的,对老师不够尊敬。中国人讲究尊师重道,单从这方面来说,我就做得不够。郭老师很负责,也很爱孩子。”

    “对呀!其实我看,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不过是在教育正雄方面产生的意见,最终目的都是为孩子好。你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多沟通沟通,一定可以达成一致。不如这样,明天郭老师到我家的时候,我替您请她回来继续给正雄上课?”

    日本太太迟疑着说:“这样啊?我想,她不会同意的。因为……上一次……我……很无礼。”

    “不会的。为了孩子,她不会介意的。你等我的消息。”

    日本太太非常高兴地鞠躬说:“真是太感谢您了,那就……拜托您了!”

    海萍次日晚上哼着小曲儿回来的,心情暴好。苏淳看在眼里,也很高兴,忍不住打探:“拣皮夹子了?这么高兴?”

    海萍笑着说:“差不多。”

    “说来听听?”

    “今天,Mark说,那个日本太太跟他道歉了,请我回去继续教正雄。好消息吧?”

    “啊?!你上次不还说你最恨小日本,跟小日本有仇吗?怎么今天看样子又答应了?”

    “切!我跟小日本有仇,我跟钱又没仇。更何况,日本侵略者和日本人民的小孩还是有区别的嘛!”

    老婆说:“星期天去我爸妈那吧!过完年到现在你都没去过。”

    宋思明坐在桌边想心事,并不答。

    “听见了?”

    “听见了。”宋回答得非常机械。这种机械让他老婆起疑。

    “你听见什么了?你再重复一遍。”

    宋突然就回神了,仔细捕捉刚才老婆说什么,却想不起。他放弃了,说:“我没听见。”

    老婆不再啰嗦,拍拍床上的灰尘说:“星期天去我爸妈那儿。”宋想了一下说:“不行,星期天我要去龙华,有事。”老婆又沉默。过了好半天,老婆端来一杯热茶说:“不如……我们离婚吧!我知道你的心已经不在我们这个家了。我觉得很累,每天被你搅乱心情。以前你天天晚归,我从不觉得什么,现在只要你晚归,我的心就开始痛了。时间长了,我怕自己得忧郁症。大家都给对方一条路。分了吧!孩子归我,所有的钱归我。这套房子归你,你的官位归你,还有那个女人。各取所需。”

    老婆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赌气或怨妇神情,显然已经想了好久了。

    宋的脑子一下就懵了,完全想不到老婆会来这一手。他抬头看着老婆,然后站起来,摸了摸老婆的头发,搂了搂老婆的肩膀说:“你瞎想什么呢?我和她早就分了。我的心里,只有这个家,你和萱。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没理由。”说完转身去洗漱,老婆的眼泪哗就下来了,站在那里不动,肩膀抽动。

    宋换了睡衣回来,发现老婆还站那傻流泪呢,心就有点软软地动,他走过去,仔细摸着老婆眼角的皱纹,摸着老婆的脸,摸着老婆的嘴角说:“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不了解我?在任何时候,我都会对你和萱萱负责。别哭了,哭长的皱纹不如笑纹好看!嗯?”说完,抱了抱老婆,给她一个很温暖的胸膛。老婆伸手抱住宋思明,哭得更哽咽了。

    海藻去姐姐的新家,小小一间,姐姐正在里面用功。看姐姐现在住得局促,再对比前一阵住的大房子,海藻觉得很抱歉。原本她是不该抱歉的,可她还是心存愧疚。

    “姐,我要结婚了。”

    “和小贝吗?”

    “嗯。”

    “打算什么时候办事?”

    “我们不打算办了,就领张证。”海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透露着无奈,完全不似一个新娘子应该有的喜悦。海萍心里就不舒服了。“结婚是人生大事,无论如何要办一办的。至少,小贝的老家你们总得回去一趟,父母那里你们也得回一趟,也算对老人有个交代。尤其是小贝家,人家是独生子。”

    “嗯……小贝说,先领证。以后再说。”

    “那你怎么想?”

    “我无所谓。”

    “他父母呢?能答应吗?结婚又不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还是要听老人的意见的。当初我和苏淳就想偷懒,想反正是两个人的婚姻,为什么要做给别人看呢?不如两个人聚一起找个饭店吃一顿,有空出去旅游一圈了事。结果完全不是那样。他的父母爷爷奶奶盼他结婚都盼多少年了,回去以后还是大宴宾客,两个人像道具似的站饭店门口换一拨一拨的人合影。我告诉你,婚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是说你们两个你情我愿就合在一起了,最终,还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两方面社会关系的结合。”

    “他说,先不告诉他父母。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不行。他这是让你难做。这么大的事情,不事先通知老人,人家父母不会怪儿子,却只会说你这媳妇不懂事。他平时考虑事情挺周全的,这次怎么这么马虎?你别听他的,姐姐是过来人,经验不敢说,教训却有一大把。这你得听我的。”

    海藻不说话。海萍一看她有苦衷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海藻可能说话不算数。“海藻,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不要结吧!我感觉不踏实。再等等?”

    “我想赌一把。”

    “他……心里还是疙瘩?”

    海藻神情苦涩。海萍坚定地说:“你胡闹!婚姻怎么能当赌注呢?两个爱到不能自持的人走到婚姻里尚且问题一堆一堆的,你们俩这带着疙瘩去结婚,走一步算一步,这不是盲人骑瞎马吗?不行。我不同意。你去给小贝打个电话,说我要跟他谈谈。你不打?你不打我打!”

    海藻低头说:“我的错,我自己承担。”

    “这算什么错?你现在又没嫁他,你跟谁,和谁交往,都是自由的。现在婚姻里的人都管不住自己出轨呢!你怎么就对不起他了?摆出一副受虐的样子来给谁看?感动谁?你心理上本身就有问题。你带着负疚去结婚,不如痛快跟他分了算了。免得以后不幸福,再离婚两个人都受双重伤害。你难道怕以后自己嫁不掉了,这么急迫?我坚决不同意。”

    “小贝是无辜的。他很痛苦。而他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

    “那你以为,你跟了他,给他当牛做马,他就不痛苦了?没解决根本问题嘛!我劝你再好好想想。别急,别想着换一个突破口马上就会扭转形势。还是一步一步稳妥地走,直到有一天,你们俩缘分到了才结婚。”(37)(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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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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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2009 8:43:00 PM [电影电视]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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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海藻听了姐姐的话,也有些犹豫。晚上见到小贝,她吞吞吐吐地说:“小贝,我姐姐说,咱们暂时不结婚的好,再等等。”小贝想都没想就冷着脸冒出一句:“她怕是舍不得你那边的大靠山吧?”海藻的眼睛立刻就睁大了,不相信小贝会吐出如此冷酷的话。海藻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圈,低声地说:“小贝,我对不起你,但我姐姐没有。请你,如果讨厌我,不要把怒气发到我姐姐身上。”

    小贝的眼睛也瞪圆了:“我难道说错了吗?我们俩的事,她有什么资格干涉?你情我愿,她反对什么?还不是因为人家给了她好处,帮她拿回了钱,又帮她其他的忙。我没说错吧?你不要当我是傻子,以前我的确很傻,还替苏淳难过,替他不值,现在想来,大约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笑话我!”

    海藻不再说话,流着泪回到卧室把门关上,人靠在门上。

    小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敲海藻的门说:“海藻,海藻,你原谅我的口不择言。我错了。我改。你开门。海藻你开门呀!”

    海藻除了哭,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海藻失神地坐在床上,旁边小贝在削苹果。他细心地将苹果片成小片递到海藻嘴边说:“张嘴。”海藻把头扭过去。“吃一片。很甜。你需要维生素,张嘴。”小贝继续哄。海藻坚持不张嘴不讲话。小贝叹口气说:“海藻,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向你向海萍道歉。请你原谅我。我认真的。你答应过我,给我时间恢复,我保证,我会很快就过去的。”

    海藻终于说话了:“小贝,我在想,其实,有时候,大家都放对方一条生路比较好。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我们分手吧!”

    “海藻,你不能因为我说错一句话就要跟我分手。这对我不公平,你那样了,我都原谅你……”小贝一说完这话,就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收声。

    “小贝,我看,我们还是分吧!”

    “不行!我不同意!海藻,你是我儿子的母亲,我孙子的奶奶,我们儿子叫贝肯鲍尔,孙子叫贝克汉姆,这都是你说的。你答应过我,一直到我们很老很老,都拴在一起。海藻,求你了,啊,求你了,你就当我放屁好了。”小贝开始耍赖,玩起以前的游戏。以前他一把双手求饶地高高举过头顶,海藻就撅着嘴笑着把他当个屁了。可时过境迁,屁味也不那么容易散去。

    海藻苦笑。

    海萍在收拾桌上的课本,并把手机放进包里,准备下课。正雄说:“老师,我要考试了。你多给我留点功课。”海萍一愣,笑着说:“没必要,我相信你的实力。你又勤奋又聪明,一定会考好!耶!”说完和正雄双手一对,来了个HiFive.

    “老师,你觉得我会考到100分吗?”正雄不是很自信。

    海萍认真地说:“正雄,不考到100分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从此就不是好学生了?难道你就不优秀了?一次两次的100分或者输赢,都不代表你就比别人强。只要你一直努力下去,也许你在读书的时候一直都没拿过满分,但最终有一天,你会超过所有的人,拿到最高分。其实,我倒不希望你比所有的人都强。因为,这样你会一直很累很累。老师希望正雄有一颗很放松的心,考多少分都会高兴。尽力就行了。”

    正雄突然压低声音说:“老师,你要是我妈妈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被打。”

    “我们说挨打,不说被打。虽然'被'和'挨'都是承受的意思。但挨字比较标准。你妈妈打你,也是望子成龙,她为你的心是好的,你要体谅。不过呢,我会去和你妈妈说,这次如果你进步了,她就不打你。所以,你只要考过71分就可以啦!简单吧?”正雄笑了,说:“你走以前,我们可不可以下一盘五子棋?”

    海萍的眼睛夸张地睁大了:“啊?又来?不要了!你现在越下越好,一盘要下一个钟头哎!再过一个钟头,我就赶不上车了!”

    “哈哈,那你就住我家吧!就一盘就一盘!我很快就输哦!要不,我允许你悔一步?”

    海萍眼睛骨碌骨碌转几圈说:“10分钟之内解决战斗,大家走快棋,不许想。你要允许我悔两步。”

    “喂喂!你是老师哎!你比我大那么多!每次都要我让你!”

    “那没办法,谁让你聪明呢?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已经过去半分钟了,还有九分半钟。”

    正雄二话不说,就赶紧先把两颗子摆上了。

    海萍今天去正雄家,日本女人异常客气,端出大碟小碗一堆,盛了各式日本菜肴请海萍品尝。海萍为难地说:“哎呀,我吃过晚饭了。多谢多谢。”意思是拒绝。可日本太太坚持留在桌子上。于是这堂课,课本都没地方放。

    正雄情绪很低落。海萍让他背课文,他虽然一字不差,连标点符号都背出来,可并不开笑脸。海萍问:“怎么不高兴了?妈妈骂了?”正雄不说话。“考试没考好?”正雄还是不说话。

    “没关系。老师都说了,一次两次的成功不代表成功,一次两次的失误也不代表失败。咱们有的是机会啊!”

    正雄还是不说话,低着头开始啜泣了。海萍觉得问题挺严重的,内心里很过意不去。因为按她对正雄水平的了解,正雄不该考这么差,最少最少,80分的水平是有的。海萍托起正雄的脸,正要安慰,突然发现,啜泣的正雄原来是憋着笑在那里吭哧吭哧。“你这是干什么呀?又哭又笑的?”

    “哈哈,老师,我这次考试考了98分哦!98分哦!”

    海萍差点没放声大笑,这坏孩子,居然敢戏弄老师。不过她硬憋着,皱眉头说:“才98分,你就这么高兴啊!不高啊!没到100分啊!要打两下啊!”

    正雄更得意了,说:“我是第一名。没人比我高啦!”海萍这下才真的舒心畅快地大笑了,怪不得今天日本太太的脸比牡丹花还俏。这个女人,绝对来现的,分数好坏都放她脸上了。“你怎么这么牛啊!你是大牛啊!”正雄愣了,问:“为什么牛?什么是牛?”海萍乐了,摸着正雄的脸说:“牛就是厉害!厉害就是强!你很争气哦!”正雄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海萍转色道:“不过呢,你即便得了第一名,也不能骄傲。因为你的成绩好,不代表你的水平就高。你考得好是因为你练习做得多,但事实上,你的语言能力并不强。这就像你是一名熟练工人一样,你可以做一个零件很快,但是,你不会成为有创造力的艺术家。你要做的是多读书,看故事,喜欢阅读,明白吗?”

    正雄点点头。

    等海萍下课的时候,日本太太在客厅等她,先是很多很多感谢的话,然后话锋一转说:“我的朋友听说正雄中文学得很好,老师很好,希望您能去教他们,不知道您有空吗?”海萍说:“我现在晚上全满了呀!”

    “没关系,孩子们可以下午上课的。可以吗?他们不是在本地小学,他们是国际学校的学生,所以……要学的跟正雄不太相同。会说话就好。”海萍一听,这容易啊!于是痛快地答应了。

    海萍沐着春风回到家中,苏淳看老婆最近这段时间心情很舒畅的样子,虽然换了小房子,虽然负担依旧很重,却很少听她说抱怨的话了,也难得有空来批判自己。很久不挨骂,很不习惯。

    “又有喜事?”

    “如何看出来的?”

    “你的脸能藏话一分钟吗?”

    “嘻嘻,名师出高徒。我的学生考得比中国孩子还好。”

    “咦?你到底是哪国人哪?怎么政治倾向完全没有了?帮助敌人去了?”

    “哦!两码事,两码事。我的政治属性不变,但我的自然属性很高兴。对,我要严肃,这样是很不好的。”

    “哼!见利忘义。”苏淳故意逗海萍。

    “喂喂,我这在传播中华文化,宣扬博爱精神,弘扬社会主义价值观,我应该是对祖国有贡献才对呀!你没见美国天天给钱让我们的好学生去学习?你当人家都是活雷锋啊?人那不是把美国的价值观念都透过金钱渗透吗!人家现在给我钱,让我去渗透,我为什么不去。嘿嘿。”

    “那你说,你渗透人家什么了?”

    “我瓦解他们的斗志。我教他们的孩子不求上进,告诉他们要学会自我满足,不要跟人攀比,不求最好,过得去就行。嘿嘿。”

    “得得,以后我儿子不用你教了。我亲自教。”

    “哎!我发现啊!我觉得吧!我认为哦!我比较适合教书。爹娘的遗传因素是很重要的。我爸妈教书,我这方面的基因就比较强,天生的。我一讲课就眉飞色舞,比换过的那么多个工作,都觉得有趣。终于摸到路了。”

    “就俩学生,还一老头儿。你吹什么呀?成功的典范就一个。”

    “三个了。又接个新的。”

    “真的啊?”

    海萍得意地点点头。

    这一阵小贝心情很放松的样子,有说有笑,不知是天性还是刻意想恢复以前的气氛,晚上不是拉着海藻散步,就是跟海藻一起做晚饭,会故意没话找话,不让两个人出现沉默。海藻想,小贝,也许,真的快忘记了。毕竟他是个快乐的人,毕竟他还年轻,他不会将忧郁长久地带入生活。

    小贝买了本杂志,看到有趣处说:“海藻,我给你算个命。看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海藻本能保护性地立刻回答:“我只喜欢你。”她最近说话做事很小心,尽量不去触碰小贝的伤心地。也许时间久了,伤口不被摩擦,就会愈合。

    “来嘛来嘛,好玩儿而已。快!你去拿一支笔一张纸,把你心目中那种可以上杂志封面的帅哥类型画出来。快去。”

    海藻为应景,赶紧去找了纸和笔。“要画什么?我画画很难看的。”

    “没关系,又不是考美术。只是画个大概。要画一个在演唱的男人,需要画他的上半身,包括五官和发型,还有他举麦克风的样子。你觉得他应该举什么样的麦克风?”

    海藻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等过了好半天,她才不好意思地把一张跟三岁孩子水平差不多的图画交给小贝。小贝对着书点评。

    “如果五官都非常清晰,没有特别强调哪一部分的图片,说明对男人的要求就是平均。良好的背景,良好的职业,良好的教育状况,良好的脾气,总之,就是要求一个各方面都很平均,没有哪方面特别突出的男人。哦!你不是,你连眼睛都没画。”

    “如果特别强调大眼睛,就说明你很注重男人的外表。对帅的男人,你很容易动心,如果帅哥出现,很容易让你忽略他的品行或般配程度。这个肯定不是你。虽然我很帅,但我发现你根本没注意到嘛!你把头发画那么长干吗?连眼睛都遮住了。”

    “如果是强调嘴巴,就说明你很喜欢听甜言蜜语,对那种会表达的男人,你很容易被攻陷。这个也不是你。你的嘴巴也不明显。”

    “这个是你。如果强调鼻子,说明你对那种具有男人味的男人很容易倾倒。做事果决,有支配欲,但可以保护你。有吗?我有吗?我很有男人味吗?”小贝得意扬扬地冲桌面的小镜子照来照去。

    海藻的心咯噔一下。

    “再看发型。如果是中分的发型,说明你倾心于那种相貌老实的男人。一看到这种男人,你就会被收服。这个你不是。”

    “如果是边分的发型,说明是浪漫型。头发越长越浪漫。你会倾心于那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男人。哎!这个是你哎!我浪漫吗?我很浪漫!但我也在乎天长地久,所以这个不准。”

    “如果是卷发,说明是可爱型。生活中逗你开心,逗你笑的人会让你喜欢。这也应该是我啊!我觉得我ABC三个都占了。对不对海藻?”

    “是,是。”海藻笑着答他。

    突然,小贝对着杂志和海藻的图片爆发出长久以来都没听到过的欢笑,如此剧烈如此畅快,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滚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海藻都被他笑得心虚了,忙问:“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快说快说!”

    小贝边笑边说:“麦克风代表你的性欲,你对性的需求。画得越大表示需求越强烈。你你你……”

    海藻顿时臊得满脸通红,一把抢过图片,拿起橡皮就把硕大的麦克风擦去一半。那个麦克风与海藻画的人脸相比,比脸还长。海藻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那个头画得太小,画面太空,所以我用麦克风来补。这个不算。现在这样,这个就好。”

    小贝摇着手笑到喘不过气来说:“别解释了别解释了,越描越黑。你那麦克风,不但有长度,还有重量,你那手都拿不动,得吊在屋顶上挂下来,还还还……这是什么?这个黑点儿?难道是痣?”

    海藻五雷轰顶。那个麦克风面对脸的一面上,半截处有一个如此熟悉的黑点!

    海藻脸色煞变,她背过脸说:“笔误。”

    第二天早晨起来,小贝已经上班去了。屋里静悄悄的。海藻坐床上想心事,然后站起来换了套出门的衣裳去了从前的办公室。

    小贝打了个电话问候海藻:“在干什么呢?”

    “在路上。”

    “去哪儿?”

    “辞职去。很长时间连句交代都没有,办公室里还有我的一些私人物品。”

    “哦!早去早回。”

    陈寺福拿了钥匙正要出门,突然发现海藻从另一扇门进来,去了她自己的座位。他有些吃惊。才一段时间不见,海藻黑了,瘦了,像朵枯萎的花一样神情落寞,瘦瘦地藏在原本合身现在看起来巨大的衣服下面,状态不好。他立刻掉转方向,向海藻迎去:“海藻!今天来上班啦!”

    “哦!老总,我是来辞职的。本打算先收拾收拾东西,等过一会儿去您办公室。”

    “哦?辞职?这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一会儿吧!我现在在等个电话。”陈寺福说完,折身回了办公室。他迅速拨通了宋思明的电话。“老大,说话方便吗?”

    宋思明在会议上,看到是陈的电话,原本打算挂了的,可突然心思一动,跑出会议室接听。“你说。”

    “你最好到我这来一趟。”

    “我正忙着。”

    “你最好来一趟。海藻在我这儿。我看她……不太好。”

    “怎么个不太好?”

    “就是感觉。”

    “我现在正忙着,不能去。”

    “那我可提醒过你了。万一她要是出什么事儿,你可别怪我没跟你说。她在我这呆不长,来辞职的,估计一会儿就走了。”

    宋思明挂了电话进会议室。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在会议的间隙,他悄悄跟领导打了个招呼,说家里有事儿,然后一路狂奔到陈寺福公司的楼下。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正见海藻站在电梯旁等着,四目相对,百味流动。海藻一低头想逃进电梯,被宋思明一把拉住,直接拖她到了逃生梯。

    两人站在楼梯的门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思明看着海藻这样瘦弱,心疼油然而生,他轻轻问:“海藻,你好吗?”

    海藻低头不说话,过半天,依旧低着头说:“好。”宋思明看见海藻的脚下已经滴答水湿一片。宋思明的头都开始眩晕了,他得拼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一把夹着海藻冲下楼的冲动,带着她逃跑的冲动。

    海藻抬头看宋思明,满脸都是泪,很可怜地改口说:“不好。”

    宋思明猛地一把抱住海藻,像巨大的金钟罩一般将她层层包围,紧紧又温柔地搂着她,一句话都不说。两人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直到一个男人推门走出来吸烟,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他们才松开。

    宋思明拉着海藻的手,一直冲下15楼。

    在昏暗的咖啡厅内,海藻无限感伤地说:“我要结婚了。”

    宋思明一句话都不能说,除了看眼前步入憔悴的海藻。宋思明的手机在很不恰当的时分急促响起,宋一看电话号码,赶紧换一种毕恭毕敬的姿态说:“我这就回了。”宋思明缓缓站起身,说:“海藻,我得走了,再见。”

    宋思明坐在车里,拿着手机想了半天,发出一条短信说:“海藻,回来,不要结婚。”

    海藻收到短信,颓丧地闭上眼睛。怎么办啊?我究竟想要什么?

    海藻打开手机回复:“我已经回不去了。再见。”(38)(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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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2009 4:53:00 AM [电影电视]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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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到天亮的时候,小贝醒了,却不动弹,一个人背对海藻冲着墙发呆。海藻就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小贝转身看看海藻和身边乱七八糟的酒精棉,叹口气,将搭在被子上的自己的棉袄给海藻披上。海藻立刻惊醒,瞪着慌张的眼睛看着小贝,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小贝无限伤痛地盯着海藻死看,再叹一口气,背过身去不理。海藻伸手摸摸小贝的头,已经不烧了,心中的重石顿时轻了一大半,赶快去熬粥。等海藻把粥熬好了,放了糖吹到不冷不热给小贝端进来,发现小贝又睡着了。海藻将粥放下,又轻轻坐在小贝的床头。

    到晚上9、10点,小贝的热度又起来了。海藻又一轮忙碌。海藻摇着小贝说:“小贝,求你,和我一起去看医生。”小贝根本不理。海藻就站在床前掉眼泪。小贝回头看一眼海藻说:“我没事。烧是一种自我保护。你不必在这守着了。回你姐姐那去吧!”海藻站着不动,只是哭。

    小贝太累太累,怎么都感觉睡不够,老是不想醒,他于是说:“海藻,我再睡一会儿。等起来就没事了。”再睡。

    梦里,小贝对着墙说:“海藻,我真的很爱你。”

    海藻抱着小贝的胳膊靠过去,流着泪说:“我也是。小贝,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小贝很温柔地揽着海藻,不一会儿,就像婴儿一样很有安全感地硬将自己塞进海藻的腋下,睡得很踏实。

    而等小贝清醒过来,又是一副拒绝的表情。不说话,阴郁。

    海藻很希望小贝一直熟睡,梦里乖得像个宝宝,又温柔又深情,一直都不醒,直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忘记了。

    小贝这样反复着,四天没吃东西,只喝一点水。人都瘦得脱了形。另一个脱了形的,是海藻。海萍几次打电话来,海藻都用平静的声音在电话里跟海萍说:“我很好。我们都很好,你别担心。你不用过来。你过来了他反而没有勇气面对。”

    到第五天上,小贝彻底醒了。一大早就坐起来,看身边的海藻被痛苦折磨得非常苍老的脸,带着惊慌、愧疚,不敢直视小贝,偶尔目光里会流露出一种"随便,爱谁谁"的决然。小贝突然就有些不舍得。这个小女人,跟自己到处搬家,在街头穷逛,上菜场买四两韭菜被人笑,两人绑着腿学三脚猫,趴在自己的背上让背着上楼,生日礼物只要一块价值两元八角的小蛋糕。说起来,自己是Nobody,可这个小女人却说,以后,我们俩会在一起,结婚。你叫贝利,你的儿子会叫贝肯鲍尔,你的孙子会叫贝克汉姆。我是一棵大树,发出好多枝杈,每个枝杈上都挂满果实,他们都叫我老奶奶、老太太,而你,就是那个被我踩在脚下的根。我越老,被你拴得越深。

    小贝的眼泪掉下来,滴在海藻的头上。海藻更加不知所措。她不敢说对不起。因为这种过错已经不是一句道歉可以解决。现在,她就是犯了罪的囚犯,在等待小贝的宣判。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决定承受,只要小贝好过。

    小贝一直流泪。小贝仰望天花板,希望眼泪回流,可是就是止不住。

    小贝终于一把揽过海藻的脖子说:“海藻,我爱你。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我该怎么办?”

    海藻哇地就放声大哭了。

    这么多天,海藻每次哭,都是悄悄的,只敢流眼泪,不敢出声音,她生怕自己的声音打破这种安静,让最坏的结局提前到来。海藻怕小贝醒来,然后清醒地丢一句:“海藻,我已经不爱你了。”以前,小贝一直说“海藻,我爱你”。可海藻从不珍惜。听得太多了,以至于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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