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我警告你!你不要把你的猜测妄加到我姐姐头上。你怎么现在跟个事儿妈一样啰嗦?一点都不男人了!” 小贝吓得赶紧收声。 那厢,海萍经过激烈的斗争,最终失败了。儿子死活不愿意跟她睡一个床,任她把玩具堆满床。一到困了,儿子就开始往姥姥怀里钻。海萍有心等儿子睡熟了再抱过来,姥姥不肯了:“你那搬来搬去的不是折腾孩子吗?大冬天的,回头冻病了,算了算了,别强求人家,等过两天熟了,人家自然就跟你了。” 海萍无比失落地回了房间。 苏淳还戴着老虎头套,夹着根尾巴照镜子呢:“这都什么呀!为一小屁孩,让老子我出尽洋相。”苏淳爱怜地发着甜蜜牢骚。海萍还嫉妒着:“早知道不如我戴头套了,都怪你,就因为你戴着头套尾巴,他才和我不亲的。老跟你屁股后头转。从明天起,我戴着。” “不妥吧?跳跳虎都是男生啊!突然明天变出一只女跳跳虎,很不像啊!”苏淳还冲着镜子摇尾巴呢! “我贴上胡子。”海萍恨恨地说。 “对了,今天,小贝还问你的工作呢!” “他问这个干吗?” “可能是觉得你晚上上班不安全,让我劝你早回家。他真是个热心人,还有心思去管人家的事,他自己家都火烧眉毛了。我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他这个傻蛋,居然一点没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苏淳!我讲的话你一点都没听进去是不是?我昨天晚上怎么跟你说的?你聊什么不好?你故意的吧?海藻的事情,我做姐姐的还没说话呢,要你多什么嘴?” “你别生气呀!我其实什么都没说。我就是试探试探他,看他知道不,万一知道了,我也好提醒你们嘛!其实还不是为了海藻好。希望她以后幸福。” “我家的事,你少掺和。老实装你的跳跳虎吧!” 海藻送小贝到火车站,跟他吻别。 宋思明和太太到机场接小舅子一家。 满大街都张灯结彩,眼见着春节就到了。 海藻在海萍家的电话里跟准公婆拜年,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正在上演。 宋思明一家在宋太给弟弟买的新房里过年,爹妈也都在。 “这房子好可惜哦!每年就过年的时候热闹一下!”弟媳妇忍不住感慨,“你们平时干吗都不过来住呀!” 宋思明笑着说:“这是你姐姐送给外甥的礼物,那是你们家最后一点革命的火种了。” 年初二的晚上,海藻在收拾行装,海萍跟过来看:“你明天真去呀?” 海藻冲门外的爹娘使眼色,意思不让海萍大声:“你记得跟他们说我出差。” “跟他们说什么都行,就怕回来跟小贝说漏嘴。他们一说你出差,你到时候怎么圆?” “我尽量不带小贝回来,回也是快快就走。不给他们漏嘴的机会。要是小贝打电话来,你就说我回去住了,这里太挤。反正我住的地方没固定电话,他总得打我手机。拜托了!”海藻紧握海萍的手。 “他明天一早来接你?” “嗯。” “我想看看他。到时候我跟你下去?” 海藻迟疑了一下说:“为什么?你不放心我?” “我总要知道自己的妹妹是跟什么人跑掉的。万一你出什么事,我知道去找谁。” “哈哈哈哈,好像我去送死一样。” 海萍扬手作势要打海藻:“大过年的!不会说吉利话吗?呸三声!” 海藻赶紧呸,然后说:“那你明天送我下去好了。” 大清早,海萍送海藻到楼下,看宋思明开着那辆陆虎来了。宋思明下了车,并不意外地跟海萍打招呼。眼前的宋,中等身材,看起来精干得很,不像许多当官的那样脑满肠肥,油腔滑调,看着还挺稳重。 海萍笑了笑说:“谢谢你。海藻就交给你了。” 宋思明简短地回答:“放心。”然后给海藻开了车门,就开了车出发了。 宋思明的车直接驶上高速。和他在一起,海藻从没像跟老板在一起时那样手忙脚乱过。老板总是在前头一边开车一边冲海藻喊:“快,快查查,是不是下个路口出去!”海藻一听这个就头大。她是完全的地图盲,越是催,越看不懂。而宋思明开车的时候仿佛车里装着卫星定位系统,他对路线都谙熟在胸,聊着天就下去了。这让海藻好奇,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去什么地方都认识路?” 宋答:“不是,我出门前都事先查好地图。” “可你难道就没走错过吗?” “经常错啊,刚才就早下了一个路口,我转了个圈又回来了。我不告诉你罢了,反正你也不认识路。” “我从没见你烦躁或发火过。想知道你生气的样子。” “烦躁或发火是只有两种状态才会有,一种是低能,一种是高位。我两种都不是。” “你为什么带我去桐乡?我可以问吗?” “同学会。” “啊?你同学会带着我?你不怕人家都知道?” “那我为什么要怕呢?” “肯定会传到你老婆耳朵里。” 宋思明笑笑。“那你究竟是希望她知道,还是不希望她知道?” “我怕什么呀!关键是你。” “那我又怕什么呢?你这个小东西,想得还挺多。” 海藻觉得,宋思明说话,只要他不想让你懂的,你就肯定不懂。 宋思明的车停在一家很新的酒店门口,然后走进大堂。他一把请柬掏出来,服务员就热情地招呼:“哦!您来了!老板吩咐把您安排在二楼的角头那间。” “对面住的是谁?” “是上海国资办的瞿主任。” “还有谁到了?” “目前就你们俩。因为周总说,大队人马应该是明天才到,或者今天晚上。” 宋笑着拉海藻的手上二楼,直接敲二楼角头他们房间的对门。“谁呀?”里面传出声音。 “桐乡振东派出所的,临时抽检。” “谁捣乱啊这是!”里面的声音高了,不一会儿,一个胖子伸出半个脑袋。“嘻!是你这个狗不理!”说完敞开大门,重重拥抱宋思明,海藻看有两个宋思明大的庞然大物就这样压在他身上,生怕他给闷死过去。 “进来坐,进来坐。这位是……” 瞿主任指着海藻。宋思明歪嘴一笑,并不答话。对方立刻了解。海藻一踏进门,就见另一个高挑的白衣女郎正对着镜子梳头。宋一点头,海藻一点头,对方一点头。瞿毫不避讳地说:“你二嫂。”海藻的脸腾就红了。这家伙更牛! 过一会儿,四个人坐在餐桌边吃午饭。白衣女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哈欠连天,不断用手捂嘴。海藻不怎么吃,听二人叙。 “喝什么?” “随便。” “喝白的那是注定要败给你这个酒坛子,跟你喝啤的。虽然我在酒精上输你一筹,但在肚量上一定要胜过你!”说完拍拍凸出来的肚子。 “嗯,这两年,你的官位随肚子一起增长啊!” “什么呀!光见肚子长!以前还能搞大人家的肚子,现在就只能搞大自己的肚子啦!”说完拍了拍旁边白衣女的手。“你小子,不是号称情圣吗,世人皆醉你独醒,怎么终于也步入我们的行列了?” 宋给对方斟满酒,叹口气说:“都吃五谷杂粮,都有七情六欲,我也未能免俗啊!不过呢,我既不是空前,也不会是绝后,我就算个中流砥柱吧!” 对方一撇嘴:“切!你小子永远这个做派。既不是先进分子,也不是落后分子,专行中庸之道。” 宋笑了,说,干。一杯下肚后,胖子开始吃菜,而宋继续坐着,并不动筷子,“中庸之道,就是中国之道。中国人一直以来就是沿着这个轨迹走的。看着不偏不倚,却是特立独行。它既不会迎合时髦,也不会沦于堕落,这种中间状态才能在维持自我过程中保持最大空间。你走得快了,容易脱离队伍,枪打的就是这种出头鸟,而且风转向了来不及调头。你走得慢了,很容易被人理解为迟钝、愚笨,被自然淘汰掉。所以,我看中庸之道最好。”宋思明微笑着看胖子吃菜。 “是的,你这小子一路走来,四平八稳,没有任何起伏。从没站错过队伍。这跟开骰子赌大小一样,每次都押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你是怎么做到这个的?” “我?因为我不赌。赌是一种运气。人哪能靠运气过日子啊!我就老实干活,不闻窗外事。不论谁上,都需要干活的。你只要老实干活,总是不错的。” “哎!老同学,我这还有一个事要问你。”胖子看看身边不停哈欠的女人说:“乖,你先回去睡觉。睡好了再下来玩。”转头对宋解释:“她昨天打了一夜麻将,今天早上被我从麻将桌上拽下来的,还没醒神。”白衣女冲大家招招手,翩翩而去。待续 |
“最近吧,我搞不好要动一动,有这个意向,想请你给我算一卦,我是走好还是留好。” “你自己什么态度?” “拿不准,各有利弊。但我老婆的意见呢,是按兵不动。她讲奋斗了这么多年的江山,放弃了可惜,你说呢?” “这个这个,嫂夫人的意见,还是要听的。女人,有时候直感很准。” “可我这个老二就极力鼓动我走,新的地方底子厚,耐折腾。” “这我就不好说了,涉及到你的家事了,我总不好帮这方偏那方。不过呢,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范蠡你知道是谁吧?” “知道。” “他当年帮助勾践夺了天下,就放弃将位,退了,去了一个叫陶的地方定居。他的二儿子在楚国杀了人,他让小儿子带着钱财去楚国把二儿子想办法给赎回来,托的关系门子都找好了。结果呢,长子不乐意了,他说,父亲啊,你让小儿子去,不让我去,难道是我不爱弟弟吗?你怕我害他吗?这样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我要自杀。这个陶朱公,就是范蠡,给他闹得没法子,只好让他去了。结果呢,大儿子没按他爸爸的意见去办,自己托了另一个门子去救弟弟。他爸爸求的那个人请求楚王大赦天下,这样陶朱公的二儿子就放了。大儿子一听楚王要大赦天下了,心疼送给那个人的钱,又把钱给讨回来了。那人一生气就让楚王在大赦前一天杀了二公子。大儿子带着二儿子尸体回到陶的时候,范蠡就哭了。他说,我当初不让大儿子去,不是因为他不爱弟弟,而是因为他跟我是从苦日子里出来的,知道钱财来得不容易,他一定会去把钱要回来,坏了大事。而小儿子从一出生就锦衣玉食,他不知道钱财的珍贵,自然丢下就走。这是我不坚持的下场啊!” 胖子看看宋思明,一拍他肩膀说:“你小子,这不是知子莫若父的故事吗?你的意思是,我那两位东西宫,还是该听西宫的话?” 宋思明说:“你这聪明人怎么一涉及女人就糊涂呢?那是儿子,换到老婆,你就要换位思考。你想啊,大嫂是跟你一路打拼过来的,知道你这一路的辛苦,她的角度,多是从你的大局考虑。这位二嫂,却是你风光荣耀之后的陪伴,她自然是希望家底越丰厚越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胖子放下筷子,一举杯说:“干!” 不一会儿,几瓶啤酒下肚。 胖子狡黠地笑着看宋思明说:“你……喝这么多,难道不想上厕所?” 宋笑着摇头。 “不好吧?……要去大家一起去嘛!不然我多丢人啊!” 宋继续笑,又自己喝了一杯说:“你肾小,原本大家都是知道的,没什么丢人啊!” “走嘛走嘛,同去同去。”胖子拉着宋思明的胳膊要走。宋无可奈何地摇头说:“看在同窗的份上,我就与你同去,羞辱羞辱你。” 回来一坐定,胖子又拉开架势,一副轻松模样再上酒。 “还有个事啊!我这需要提个副主任,我若真走了,也就不管这鸟事了。但我若不走,这人就很重要了。现在手上两个人选,一个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人也聪明踏实。另一个吧,有点散漫,听说喜欢那什么。”说完手指捻了一下,做摸麻将的样子,“但他的好处就是忠诚,义气,叫往东不往西,你说提哪个好?” 宋沉吟了一下说:“你知道普京为什么被叶立钦选为接班人吗?当时叶立钦考虑的人选很多,有能力强的,有背景强的,有温和派,有铁腕。但他最终把普京定为接班人,原因就一点:他忠诚。叶立钦当时改革失败,一下台搞不好就要给清算。这时候,任你什么领导人,都不会考虑国家前途,人民兴亡了,第一要想的就是怎么保自己的命,保家人的命。在这点上,普京是最好的人选。当年提携他的那个地方长官后来给轰下台了,是普京冒着政治生命的危险,千方百计把他给保护起来,并安全送出去。一个人有这样知恩图报的心,这才是叶立钦看重的。你现在选人,要选什么样的?能力强的?那是组织部干的事。能力越强的人,越觉得自己得到这个位置是理所应当的,他不会感恩于你。你在位的时候,他可能还尊重你,等你不在位的时候,这就难说了。相反的,那个礼义道德不通,四书五经不读的,他不会想那么多大道理,他就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忠。你提拔一个人,究竟是要选个能力上业务上强过你的,让人日后记着他忘了你,还是找个不如你,跟随你,让人日后怀念你的呢?” “嘿嘿,嘿嘿,嘿嘿,你这几年,通读上下五千年啊!你说的有道理,这个问题我也反复考虑过。行!听你的。” 没间隔多久,胖子又开始用拇指指背后厕所的方向:“你……要不要再去一趟?” 连海藻都笑了。 宋说:“为了不伤你的面子,我就再陪你去一次。” 厕所里,胖子尿之前,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蓝色小药丸来:“告诉你,不是咱嫡系,咱轻易不出血的。正宗美国货,拿着,算是哥哥我对你的一片感激。” 宋哈哈大笑,推着说:“拿回去拿回去,这东西,我不需要。” “切!你不需要?你不需要说明你没达到一种境界。旁的哥哥听你的参考,这个呀,你得听我的。我一看你那小二子,就不是什么好摆平的料。眉粗毛散,鼻翼外扩,绝对是侯门深似海型的。她现在是还没发力,等她一发力,过不了两天你就应付不了了,你还是拿着!” 宋思明摇头笑着收进裤兜。“你为什么总喜欢拉人入伙?将你的小样本对应到大样本中?” 吃完饭,海藻闷闷不乐地跟着宋思明回房间。 “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儿?”宋边脱衣服边问海藻。 海藻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总算听到你的真心话了,你的老婆是与你共打天下的,是靠得住的。而我,不过是依傍你的权势罢了。” 宋思明一摆手,走过去打开电视机,将声音开大了,然后再走回来低声说:“我那是说给他听的。其实,我是希望他不挪位子,我过一段时间要用他。你多心了。” 两人正叙着话,对门传来奇特的声音。海藻趴到自己门边听,听了一会,掩嘴笑了:“这这这!这也太过分了吧!天还没黑呢!这才过晌呢!怎么动静闹得这么大呀!” 对面的白衣女叫得极其夸张。 宋听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哼!这家伙,在向我宣战呢!刚才邀我去厕所的时候,就变相攻击我摆不平你。不行,今天我跟他杠上了。你别动,就站门那儿,回头你有多大声叫多大声。” 海藻笑得趴在地上:“老大!这个这个,不是我的长项啊!早知道你们除了拼酒拼尿还要拼这个,我就带个扩音器来啊!” “严肃点!我认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说我别的我都一笑而过,偏就这个,不能输给他!”说完就开始褪衣服了。海藻不等宋思明过来,就把门开了一条缝,开始唱咏叹调:“安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滴梭罗,提被子米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回头冲宋一挤眼睛,“切!我比她高级,我都能上维也纳金色大厅!who 怕who?” 宋思明刚才还摩拳擦掌的,突然就爆笑到无力了,趴在床上喊:“关门关门,你个小东西!你知不知道,幽默是这个最大的敌人?不能笑的!哈哈哈哈!” 对门那间房间里,白衣女子面趴着床,两只手像坐飞机一样高举着,胖子一只脚踏在她背上,两只手拽着她胳膊正抻呢! “啊……啊……!”女的叫声惨烈,“你轻轻的呀!我的腰都快折了。” 胖子都出汗了,边踩边说:“叫你上按摩院你不去,我倒好,纯粹给自己找罪受,家里一个奶奶伺候着,外头一个奶奶伺候着!我这不有病吗?” “啊……啊……”女的继续叫着不理。 “还没好啊?我已经不行了,我下了啊!”胖子的汗顺着脸都滴到白衣女的衣服上。 “瞧你那点劲儿!叫你运动你不运动,干这点事都嫌累。人家那不是椎间盘不好吗,让你踩那是对你的信任,旁人谁能随便摸我呀!” “舒服不舒服?” “去去去!死猪头!一看你那眼神,就飘荡着邪恶!”白衣女一脸娇嗔。 “我真是冤枉,人眼看粪佛眼看花,我这么说心底坦荡荡,倒是你这听的心术不正,却要责怪我。”胖子压在白衣女身上亲了亲她头发。 “我现在严重怀疑,我这腰病就是你这胖子压的,你赔我的下半生!” “你那下半身,我不早赔给你了吗,我把我的下半身都搭进去了,你还不满足?”胖子快乐地捉弄白衣女。 “你呀,就没个正话。我问你,你去社保局的事情,你问他了吗?” “问了。” “如何?” “不乐观,他给我打哈哈。” “不是说你老同学吗?不是说以前同寝室的时候连内裤都换着穿吗?这点事情他都不帮忙?你是不是要下点本钱啊?” “不需要,我了解他的为人,他要是能帮的,根本不要你多一句话,他就给你办了。他要是帮不了的,他也侧面告诉你,不伤你。我怀疑,这也不是他的意思,可能还是上面不打算让我动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 “等咯!等机会吧!” 听到门铃响,胖子赶紧站起来整整衣服跑去开门。门一开,对面宋思明也站着,中间夹了个凸脑门儿。“哈哈,戴三个表!”三方都笑起来了。 这个绰号是这两年刚给他安上的。前两年的一次聚会里,他学他们的头儿,那次刚兴学三个代表的时候,头儿喝得晕乎,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稿子摸半天没找到,秘书人又不在,一横心,决定凭三寸不烂之舌摆平台下听众。“三个代表,这是我们党我们国家进一步发展的需要,是社会的责任和群众的义务,对推动社会发展,走在世界前列起到标志性作用。"说完台下鼓掌一片。”我们不仅要戴三个表,领导时代的潮流,更要把握时机,走在机遇的前头!"他当时学得惟妙惟肖,过后大家都喊他“戴三个表”了。 晚餐的桌上成了三对,各人偕同女伴。“戴三个表”对着海藻上下打量,另俩人在聊天。终于忍不住了,“戴三个表”问胖子:“哎!你可觉得她像一个人?” 胖子也仔细打量海藻。海藻莫名其妙,都不好意思了。宋只管低头笑,并不接话。 “像谁呢?我就觉得她一低头的样子,那么熟悉,可一时就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戴三个表”还在研究回忆。 胖子也答:“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早上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看着面善,倒是没觉得像谁,你这一说,我也觉得有点。” “戴三个表”执着地就海藻像谁的问题在反复思索,直到三个人打台球的时候,他突然一拍脑袋:“苏惠!她像年轻时候的苏惠!”“哦!哦!”俩人开始嬉皮笑脸地指着宋思明的鼻子,意味深长地点来点去。宋思明一脸无辜:“你们这副样子,搞得我跟苏惠怎么了似的。像就像呗,指我做什么?” 海藻一回屋就拦着宋思明问:“谁是苏惠?” “大学同学。” “他们为什么用那种腔调说我?” “我也不知道。” “她这次来不来?” “她不可能来了,大学没毕业两年就得病去世了。” “你和那个苏惠,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 “哼,我不信。” “信不信又如何?一个故去的人。倒是你这副样子,像足了一个拷问丈夫的妒妇。呵呵。” “不理你,我去洗澡。” “多放点水,我要和你一起洗。” “呸!流氓。” 浴室里传来海藻放水的哗啦声。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叮咚起来。宋思明正想喊海藻,突然注意到屏幕上跳着“小贝”的字样,他心头一动,果决地拿起电话打开:“喂。” 电话那头本能反应了一句:“嗯?”然后愣了一下说,“对不起,打错了。”就准备挂。 “你没打错,你是找海藻吧?我给你叫去。” “哦?请问,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 “她在哪儿?” “她在宾馆浴室洗澡,你等一下,别挂。”说完,宋思明已经到了浴室门口,他推门进去,将电话递给澡盆里的海藻,并用手势告诉海藻有电话。 海藻拿起电话喂了一声。那边宋思明在关水龙头。 “海藻,你在哪儿?电话响了那么长时间你都不接?” “啊!我在家呀!” “我给你姐姐刚打了电话,她说你回去了。” “是啊,我在我们的家呀!你在做什么?” “我刚想起你,想都半夜12点了,问候你一声。家里就你一个人?” “当然,这大过节的,还能有谁?不都回去了吗?” “哦……那你晚上睡觉要把门关好,当心坏人。你住的地方比较偏,自己要小心。” “知道啦!你怎么听起来不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想我了?” 对方沉默片刻说:“是的,海藻,我很想念你。” “你乖乖的,再过几天不就见了吗?爱你。” “我也爱你。我挂了。” 小贝面部表情奇特,感觉很受伤。 海藻挂了电话,包着毛巾走出浴室:“你怎么接我电话呢?” “我喊你了,你没听见。电话都响了好几拨了,我怕他着急。” “你没说话吧?” 宋思明抬眼看看海藻答:“你是傻了还是糊涂了?这种问题你也会问得出?” 海藻笑了,说:“嘿嘿,我怕你把我戳穿了。” 宋思明并不高兴,过后自己去洗澡,洗完后坐沙发上抽烟,不与海藻说话。 “又怎么了?我又哪惹着你了?我这香香地躺在床上,也不见你来抱抱我。” 宋思明掐了烟问:“海藻,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在我们中间徘徊着?” 海藻觉得气氛有点冷,她也不说话了,她没什么好办法对付宋思明。她只能在他心情愉快的时候说一点锦上添花的话,却不敢在他生气的时候与他调笑。他生气虽然不暴跳如雷,可让你觉得寒冷,有一种不可触摸的距离感。 海藻等了半天,没见宋思明有回床的意思,只好主动走过去拉着宋思明的手摇一摇说:“我都没要求你跟你老婆离婚,你干吗就不能容我?” 宋答:“这不一样,没哪个男人容忍自己的女人有另一个男人存在。”待续 |
“还有还有,我把玩具收起来了,你可别拿出来,等下给他惊喜。”苏淳只好半靠着听,眼睛还没睁。 “对了,我还买了个跳跳虎的头套,等下我们一按下面的门铃,你就戴上,那条尾巴你也别在腰上。” “什么呀!什么呀!为取悦你儿子,我都成什么模样了!你看你激动的!想当年恋爱,你也没这么殷勤地对我吧!” “你懂什么呀!想儿子,那比想恋人可狠多了!他是我的血和肉给喂出来的,能比吗?我走了,拜拜!”海萍系上围巾匆匆出门。 海萍在公车上给海藻打电话:“你出来了没呀?怎么听你那边还没动静?” 海藻还睡着呢,回一句:“你起那么早干吗?你以为谁去得早谁接得快?火车都是有点的。” “我怕堵车,早点到。” “今天礼拜天,堵什么呀,你先去,我等会打车去,车站见。几站台来着?” “8车厢3站台,你快点儿!” 海萍收了线,满脑子都飘荡着儿子抱着自己啃啊啃,啃出一脸口水的模样。小家伙肯定长高长壮了,又半年没见了。想着想着,海萍在公交车上一人就开始美美地乐了。 海藻是掐着火车进站的点儿才到的。兴许是要过年了,车站里满满都是人。海萍找到卧铺车厢,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儿子从车窗里抱出来,下狠劲地亲:“哎呀!妈妈的大乖乖呀!你想不想妈妈?你想不想妈妈?”海萍硬逼着人家回答。她想当然地以为自己如此思念儿子,想来母子连心,儿子也是想自己的。 谁知儿子非常干脆地摇摇头说:“不想!” 海萍哭笑不得,姥姥在旁边赶紧接茬:“怎么不想?怎么不想?咱可想妈妈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举着电话说,喂,妈妈,给欢欢买糖。” 海藻跑到车厢里拿行李,姥姥姥爷一起跟着下来。 海萍一只手抱儿子,一只手提个箱子,姥姥拿手直推她:“行了行了,人多,你把孩子给看好就行了。丢东西我都不怕,要丢了孩子,谁都别活了。”海萍遵命只抱着儿子,边抱还边亲着。欢欢终于忍不住了,说一句:“妈妈,你亲我一脸口水,好臭。”大家都忍不住大笑。 海萍对海藻说:“对了,你赶紧给苏淳去个电话,让他把蛋蒸上。” 那一边,苏淳和小贝在厨房里忙。小贝系着围裙杀鱼,苏淳正在蒸蛋。小贝笑着说:“世界终于颠倒黑白了!现在都是女人出去闯,咱们两个连襟下厨房。” 苏淳笑,突然问:“小贝,你是不是打算今年结婚啊?” 小贝说:“是啊!本打算五一的,但经济上有点紧张,争取十一吧!最迟不超过元旦。” 苏淳若有所思:“哦!那你们打算租房呢还是买房?” “我们买房,买套小的,先住着,过两年经济条件好了再换。我听海藻说,你们一次就搞定了?买了套大两室一厅?”苏淳笑着摇头说:“还不是你老婆和我老婆两人的意见,我反正不做主。你千万不能让两个女人凑一起,基本上都是商量怎么败钱的。” “海藻还好,不太讲究吃啊住的。对了,苏淳,你有没有觉得海萍最近这一段时间比较忙?” “是的,她要上班还要教书,是比较忙。不过刚把工作辞了,这两天闲了。” “她是不是每天回来得都比较晚?” “是啊!课都是晚上的。” “你见过她学生吗?” “那倒没有,都是老外,没法交流。” “哦!这样啊!你注意提醒提醒她,别太累了。” “我知道了。哎!对了,小贝,你和海藻最近关系怎么样?” “不错啊!” “海藻是不是也比较忙?” “她一直都很忙,现在上班不都那样吗?” “你有没有问过她忙些什么?” “没有,我不干涉她的工作。我想她属于那种比较勤奋的,所以工资涨得很快。人都是要付出才有收获的。” “哦!那你也要劝劝她,让她不要太辛苦了。毕竟,家庭生活还是满重要的。” “哦!” 晚上,小贝和海藻回住处。 小贝在收拾海藻父母带来的土产,海藻在上网。 “海藻,我今天跟苏淳聊了聊,旁敲侧击问他关于海萍的动向。” 海藻心里一惊,面上镇定地问:“他怎么说?” “苏淳真是个老实人,我都把话说那么明了,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唉!” 海藻恼怒地冲小贝发火:“我家的事情,要你管什么管?多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哎呀!你别生气呀,我不是不忍心看这个家以后出什么差错吗?欢欢那么小,你也不劝劝你姐姐,你怎么能看你姐姐在岔路上越走越远呢?”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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