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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2009 2:55:00 AM [电影电视]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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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男人一个箭步追出来,用力把海藻拉回门,捂住海藻的嘴嘘着:“海藻,海藻!是我,宝贝,是我。”

    海藻睁开泪眼,抬眼看见的竟然是宋思明。

    海藻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抱着宋思明的脖子,像只小猴子一样吊在他身上不撒手,眼泪喷泉一样往外涌。

    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保安和楼层服务员都来了。“开门,出什么事了?快开门!钥匙,钥匙!”

    宋思明赶紧打开门,对门口的人说:“误会误会,刚才以为房间里藏着人。”又一把把海藻拽到前面来,让海藻点头。

    海藻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面咬着嘴唇,一面使劲点头,连声嗯嗯。保安出于安全因素,又进去巡视了一遍才出门。宋思明跟着道歉。

    转身关上门,宋思明向海藻的床边走去,跪在地上,捧着海藻的脸说:“对不起,海藻,吓着你了。没想到你这么激烈。我放心多了,以后要有什么坏人,看样子,只有你欺负人家的份儿!我手上的肉都快掉了!”

    海藻破涕为笑,眼泪还扑嗒扑嗒呢,嘴角已经扬起一个好看的弧线。“你讨厌!你吓死我了!你干吗呀!你坏蛋!”海藻拿手捶宋思明,捶得宋思明血气翻涌。

    “让我看看你的手。”海藻拿过宋思明的手掌,上面有好大一块血紫,有一两个牙印还在渗血丝。海藻对着伤口舔了舔,有点心疼地说:“要发炎的。”

    宋思明笑着揽住海藻的头在胸前揉了揉说,不会,我担心的是狂犬病。

    海藻娇嗔地白了宋思明一眼说:“你才是疯狗呢!只有你这样的才会干这么疯狂的事。四处盯梢的,那是女人干的事。你跑到这来干吗?”

    宋思明恨恨地说:“好!我就是女人!我就来追踪你,我来骚扰你,我来干掉你。”说完迅速把自己剥得一干二净,又三下五除二把海藻给褪得就剩个小三点。海藻以最快的速度把灯都灭了。

    清晨,宋思明光着上身躺在床上,看海藻在穿衣服。

    “我喜欢你这件大衣,气质美女。”宋赞叹。海藻边扎头发,嘴巴里咬着发夹,边说:“刚买的,是大爷您的银子,所以花着不心疼,一口气买了两件。”

    “喜欢就买,衣服有价,青春无价。现在不打扮,等过几年再回头看,会后悔的。”

    “听你那口气就知道是过来人的感言,跟我老爸口气一模一样。我买的时候,旁边的营业员眼睛都红了,不过收银员脸都绿了。人家买个几百块的东西都刷卡,我倒好,扛着现金就去了,数得她手酸,看她恨恨的眼神,肯定怀疑我是个暴发户,要么偷税漏税。”海藻咯咯笑了。

    宋思明转头点了根烟说:“我的失误。等过段时间,给你办张卡,你出去就刷卡。带现金不安全,我可不想把你置身于强盗蟊贼的眼皮下面。”

    “算了吧!卡还是没钱方便,不是每个地方都刷卡的。而且关键时刻,救命的还是钱。你不必费心了。你这样,让我很不自在,感觉自己像是世间鄙视的二奶。”

    宋思明不说话,过一会问:“你早上去哪?”

    “红星置地。”

    “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看你个小丫头,也办不了什么事。”

    “原本也不让我办什么,不过是探人家口风。我把话两头传就行了。”

    宋思明和海藻到了人家的小型会议厅。红星置地的业务经理一上来就气势汹汹,很有拉开架势吵嘴的阵势:“你们搞什么嘛!你们干的好事!你去告诉你们老板,这楼,叫他整个拆掉!我找人重盖!”

    海藻低眉顺眼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老板也没想到搞成这个样子,主要是下面实施的人擅自做主。老板让我来问问,贵公司对解决问题有什么提议没有。”

    “你这简直就是奸商行为!是欺诈!你这样,搞得我们公司名声很坏!非常影响我们的声誉!你要我提议,那就是把楼拆掉!重新盖!”

    海藻继续道歉:“您先别生气。对不起,但我觉得这……这房子连内装修都做了,再拆好像不合适吧?”

    “谁让你们装修的?谁同意你们装修的?啊!你们以为快快把活儿做完我们就没办法了?告诉你们,对于这种商业欺诈行为,我们绝对不会罢休的。你回去跟你们老板讲,咱们法庭见!”

    “可是,可是……”海藻在强势之下,都不知道怎么接下茬了。

    宋思明一把拉住海藻的手,说了句:“这样吧,我们先跟老总商量一下,等下午再来答复你。”

    “我告诉你们,现在赶紧把钥匙交出来,不要以为你们不交钥匙,我们就没办法了。像你们这样的,根本没商业信用可言!”

    宋思明拉着海藻的手就出门了,过了街,走进一家咖啡馆。宋思明把手一伸说:“你把手头的资料让我翻翻。”海藻把卷宗交给他。

    宋思明一页一页看得很仔细,紧锁的眉头很有男人味。熨烫得笔挺的衬衣领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雅雅的蓝。海藻则一边喝咖啡,一边饶有兴趣地欣赏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性感。

    这是海藻的感受。时间久了,承受的雨露润泽久了,这个男人哪怕穿着衣服,哪怕随便在你身边一坐,你就能感受他衬衣下筋骨的力度和抱紧你的热情。

    “我大致看了一下,他们提的其他几个问题,那都无关紧要,一是拆除围栏的时候污染了周围环境,二是绿化率差0.1,三是垂直偏差0.3,还有这个这个这个,这些都是扯淡,这些误差什么的都在允许范围之内,告也告不赢的。只这一条是要害,你们老板为省钱,把坡顶擅自浇筑成平顶,这个跟图纸差别很大。”

    “是的。老板说,当时是跟他们老总通过气的,浇筑的当天晚上还拉他去喝酒。可后来老总突然走了,换个人接手,就抓住不放。”

    “这也是个小问题,钱就可以摆平。”

    “可问题是,我们都来谈几次了,他们就是不往钱上绕,我们想提个赔偿方案,可他们老说我们影响他们的声誉了,造成无法挽回的名誉损失什么的。我们根本提不出啊!”

    宋思明歪嘴一笑一摇头,说:“他们不提,是因为不好摆台面上明说。各人有一本账,他们老总叫什么名字?你有他的信息吗?”海藻翻翻手头的卷宗说:“好像姓孙,他们的集团还蛮大的。”宋思明转身出去,临走前撂下一句:“我出去打几个电话,你在这等着。”

    街道上飘着似雾非雾,似雨非雨的水汽。宋在咖啡馆外的长廊下来回踱步,打着一通又一通的电话。等宋思明回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结了账,带着海藻去影视城。一路上,海藻直犯嘀咕:“我来出差的,不是旅游,等我回去,我跟老总说什么呀?”宋笑着让海藻站在世界城里的一只荷兰鞋上拍照,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一圈逛完,天色已晚。海藻累了,问:“咱们现在去哪儿?”宋思明说:“我在等电话。要不,先回吧!”

    吃完晚饭,海藻和宋思明回到宾馆。海藻不免担心地问:“你的电话怎么还不来?该不是没消息了吧?”宋非常肯定地回答:“不会。”

    宋思明的手机没响,海藻的手机响了。海藻一看号码,立刻挂掉,发了个短信息回去。不一会儿,房间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是小贝的声音。

    “小猪猪,你今天忙什么了呀?”

    “工作。”

    “吃饭了吗?”

    “吃了呀,你呢?”

    “我和你姐姐姐夫一起吃的,今天他们搬家。”

    “哦!对了,他们那怎么样啊?”

    “哇!超豪华!你绝对想不到!”

    “是吗?”海藻的回答开始心猿意马。宋思明躺在她身边,开始玩小动作。海藻任他拨弄。

    “我觉得你姐姐肯定有问题。海藻,你想不想听?”

    “什么?”海藻看见宋思明的手伸进被子里头。

    “我有个预感,你姐姐肯定有别的男人了!”

    “别胡说,我姐姐不是这种人!”

    “真的,不骗你!你想,她自从有了那个教老外的工作以后,好像再没为钱发愁过。又住新房子又买衣服的,我怀疑……”

    “不要乱猜,那只是学生,顶多朋友。”宋思明的头也钻进被子。海藻的嘴巴和眼睛都张得老大,表情骤变。

    “你信我,普通朋友绝对不会这样。不信,你改天问问海萍。哎!你别说是我说的呀!”

    “啊!”海藻突然在电话另一头低叫一声。

    “海藻,怎么了?”

    海藻赶紧回神说:“碰着脚了,房间小,家具多。”

    “你小心点。今天我看到苏淳,真的好同情他呀!他还很高兴呢!可能一点都意识不到威胁的逼近。男人啊!通常周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而他却还蒙在鼓里。”

    “呀!”海藻声音都变调了。

    “海藻!怎么回事?”

    “蟑螂,是蟑螂。我挂了,我抓蟑螂。”海藻想匆匆收线。

    “哎呀!你别自己抓,快打电话给总台。”

    “哦!哦!拜拜。”

    “我爱你,小猪猪。你也爱我吗?”小贝甜蜜追问。

    “我也爱你。”海藻迅速放下电话,扯着宋思明的头发揪出来,眼神迷离。“你干吗呀?”

    宋思明的眼里有一股火,他一面发力一面问:“你爱谁?”边说边做边揪住海藻的头发。海藻被揪得生疼,嘴上还邪笑着答:“我爱小贝。”宋思明真的怒了,一面用力一面大声问:“你到底爱谁?”海藻也瞪起眼睛回嘴:“我爱小贝!”声音铿锵有力。宋思明一只手捏住海藻的下巴,一只手攥住海藻的胸下力揉捏:“说你爱我!”“我爱小贝!”“说你爱我!”海藻的声音都变了,瞳孔开始逐渐放大,她不由自主地双腿环绕宋思明,颤抖尖叫着喊:“我爱小贝!我爱小贝!我爱小贝……我爱……”

    宋思明伏在海藻身上,摸着海藻的额头心痛得发抖,突然很颓丧地翻身而下,背过身去。

    海藻乖巧地贴过去,将腿搭在宋思明的腰间,双手抱着他。

    “海藻,和小贝断了吧!我要你只属于我。”宋思明的声音很受伤。

    海藻不说话。一片静默。

    第二天的宋思明显得有些阴郁,不主动跟海藻说话,坐沙发上想心事。海藻见他不说话,也不自讨没趣,大家都保持沉默。海藻把宾馆送的报纸都快翻烂了,也没见宋有出去走走的意思。

    到中午时分,宋思明的手机铃声把他拉回到现状里。“说……拣重点……多少?……没问题。就这样。”宋思明大部分时间不做声,都在倾听,等电话收线后,宋思明用吩咐手下的语气对海藻说:“你给陈寺福打个电话,跟他讲下午过来送钥匙。”

    海藻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心想,老板要听你就怪了,两百多万的尾款呢!把钥匙给人家回头收不回钱怎么办?但海藻没敢多问,赶紧打电话,又不知道该不该在电话里提宋思明这三个字,于是含糊地说:“老板,你下午能不能把钥匙送过来?”电话那头一阵咆哮。海藻脸色尴尬,又不晓得如何作答。宋思明示意海藻把电话递过来,说:“你下午赶紧过来一趟,把钥匙带来。我给你都安排好了,你这边交钥匙,那边付你200万。”

    “啊!大哥啊!我晕!他们欠我比这多得多呀!收200万我不亏了吗?”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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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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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2009 3:04:00 AM [电影电视]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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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你到底想不想解决问题?要不你就跟他们耗,打官司。别说你不赢,你就是赢了,中间砸的钱也得超过那18万。"

    “切!他们敢不给我!我手上有头儿!到时候摁他们!”

    “你到底是求财还是想惹事?进庙烧香你不懂?何况换了菩萨呢?你就是再摁前头的,后头这个不给你钱,你还是拿不到手。你究竟想斗气斗狠,还是想留个门缝?生意不可能笔笔都赚,不亏就行了。你赶紧过来。”

    陈寺福又在电话那头磨蹭什么。宋思明有点不耐烦地答:“我知道了。还有,你对我的女人客气点儿,说话别那么大声!”宋思明挂了电话。

    海藻的心像花苞苞一样软软一拱,走到宋思明面前,有点怯有点娇地拉了拉宋思明的手。宋还是不开笑脸。海藻的脸红了,下定决心似的说:“好吧好吧,你气性那么长,为了让你高兴,我就哄哄你,你把耳朵伸过来。”说完冲宋思明勾勾手,宋思明疑惑着把耳朵凑过去,海藻趴边上嘀咕了一句。

    宋思明更疑惑了,粗声说:“大声点儿,没听清。”

    “你讨厌,好话不说二遍,听不清算了。”

    “我真没听清,你爱我的什么?”

    海藻愠怒了说:“你去死,死得越远越好。”说完生气地绕到床的另一边坐下。

    宋思明转念一想,突然笑了,倒在床上一把把海藻拉倒说:“哦,明白了,真的?你真的喜欢?”海藻拿胳膊抱着头,不让宋思明看她的脸,宋思明使劲掰她的手,说:“你再说一遍嘛!你再说一遍。”

    海藻不接下茬,说:“我只说哄你高兴的,不是真的。”

    宋思明笑得很得意。

    两人躺床上说话。

    “哎!有没有什么问题是你解决不了的?”

    “这世界上,我想,除了我们思维领域或科学技术达不到的我们解决不了,其他问题没什么不可商量的。一定有一把钥匙,或是一个通道可以把两边的门打开。只是,有时候双方都把钥匙当宝贝藏起来。事实上,你藏自己的钥匙不让人进,你也出不去。我不过是站在局外,掂量一下两边的底限,找把钥匙,给两边建个通道,然后各取所需。”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比较像商人。”

    “你错了。商人看似灵活,其实比较愚笨,他们的交易方式就是物换钱,钱换物。这就像是单行道,而我是立交桥。这个问题,你不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那你说给我听呀?”

    “没必要,你快快乐乐的就行了,有我在,你不必自寻烦恼。对了,晚上你要不要一起去吃一顿合欢宴?”

    “和谁?”

    “红星置地。”

    “我不去,昨天他们还训我呢,今天就合欢?我脸转不了那么快。”

    “没事儿,你招呼好桌上的菜就行了,人不用你管。”

    果然,一顿晚饭大家吃得气氛热烈祥和,仿佛完全没发生过龃龉。临行时分,红星置地的新老总还非要派车把他们送回去以示热情周到,被他们再三推辞掉了。

    晚上,陈寺福在前头当司机,宋思明和海藻坐后头。陈寺福不断跟宋思明确认:“大哥,我钥匙给他们,没问题吧?万一他们钱不过来呢?”宋懒得理他,过一会儿答:“你怎么就这么点出息呢?你要是老这么锱铢必较的,你还是回老家吧!”陈寺福嘿嘿笑着不说话。

    海萍已经厌恶了一叫加班自己就老得找借口。今天在经理又来要求一班人马加班的时候,自己主动说:“经理,以后一三五的加班不要叫着我,我开始进修了,我要再不自我完善提高,很快就要被社会扫地出门了。”

    旁边的小吴还跟着答腔说:“就是哦!我们怎么老是成为被社会抛弃的一代?想当年我们考大学,那真是万人齐过独木桥,我们是经过真金白银考出来的!当时的大学生,就能跟现在大学生一个价了吗?现在倒好,公司连打字员都要本科以上文凭了,硕士博士满地走,多少年都这样,干什么都放卫星。”经理不满地看看小吴,又不悦地警告海萍:“这是日资公司,现在各个部门都是考核制,每个人都要打分。你这样拒绝加班,到时候分高分低的,你也不必抱怨。”

    海萍原本想回嘴说:“本来就已经垫底了,再差也不会差哪去。”但想到自己毕竟还在人家手下,多少得给人家点面子,就收声,又加一句:“我二四会多做的,如果真有需要,周六也会过来。”

    海萍晚上去了Mark的家。Mark一看到海萍就做鬼脸说:“郭!你知道吗?现在在上海,想找上海土著是很难的!我住的这里,问了好几家人家,没一个是上海本地人,都是外来的移民,而且外国人比中国人还多。我真不骗你,你到徐家汇广场上向下一看,跟纽约差不多,除了黑人少点,有不少黄头发了。今天我跟我们楼下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国人的人用中文打招呼,谁知道她听不懂,原来是日本人。”

    海萍嘲笑Mark的眼光:“日本人跟中国人差远了,他们多矬呀,凡是一见你就点头哈腰的,一定是日本人。”海藻还学日本人躬身的样子,Mark也笑了,说:“我看你们都一样,你能看出我有芬兰血统吗?你们中国人也看不出我们的区别的。对了,今天那个日本太太夸我中文说得好,还问我的老师是谁呢!她有个儿子在这里上学,想请个中文老师,你要不要去跟她谈谈?”

    海萍不好意思地赶紧摆手说:“我?我不会去找她的,我不懂日语。”

    “你很聪明啊!学什么都会很快的!没关系没关系,我陪你去!”Mark硬拉着海藻跑到楼下去敲开日本太太的家。海萍跟日本人对着不停地鞠躬。那个日本小男孩也突然窜出来吐个舌头,又不见了。最后两人敲定,每周的二四六海萍过来给日本孩子上课。

    海萍心下发愁了,这以后二四六的加班,可怎么办呢?

    海萍回到家中,苏淳竟然还没回来,海藻诧异,最近一段时间,苏淳回的比她还迟。虽然离他工厂远一点,但不至于要耗费这么久在路上吧。

    快12点了,苏淳才拖着疲惫的步伐进门。

    “你干吗去了?你们那里现在也要加班了吗?”

    苏淳笑了,从棉衣内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随意地丢在桌上说:“看看这是什么?”海萍放下手里的书,打开信封一看,是一叠“江山如画”。“你们发奖金了?”

    苏淳暧昧笑笑,摇头。

    “你哪来的钱?”

    “我接了点私活儿。以前开会认识的福建一个厂里的人,让我帮他们描几幅图,我这半个多月就干这个了。”

    “啊!老公,看不出你有这水平,你这半个月的水平赶我一个月的总和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藏着这根金箍棒?”

    苏淳又笑了笑说:“这种机会又不是常有。赶巧了,他们要的图我以前制过,很熟悉。”

    “嗯,咱们家最近有点时来运转了。自从换了这房子以后,运气来了,我今天又接了个日本人的家教。这样算来,我的总收入也要近8000了。当时贷款买那套大房子,是明确的选择。以发展的眼光来看,一是房子会升值,二是有了压力,就逼迫你有动力去想点子赚钱,努力提高自己。人活着,一点压力承受不起,是不会进步的。你看我们以前不买房子,怎么会这么钻墙打洞找门路呢?”

    “你怎么又接啊!你哪有时间啊?”

    “挤呗,时间就像牛奶,只要去挤挤,总会滴几滴的。我说吧!搬到这里给你刺激吧!马上就出去找事做了。我也是,每天出门我都不好意思。人家都开着自备车出去,我倒好,骑辆自行车出去。那天我出门,看我们对门的女的,挂着个毛巾,穿件运动装围小区绕圈跑呢!我心想,她真是奢侈,居然有那闲工夫,我都恨不得一天有25小时。”

    “哎呀,你也别嫉妒人家。现在开车是小菜,骑车是时尚。下个月,你买辆山地车,买顶瓜皮帽,也穿上那个紧身服,撅着个屁股夹着个水瓶趴在车上出去,人家开车的就羡慕你了。说我们天天忙着拼命,她倒好,有这闲工夫!”

    海萍被苏淳描述的景象逗乐了,放下书,跑到浴室洗漱。

    海萍躺在床上还舍不得关灯,捧着书嘴里念念有词。旁边已经累迷糊的苏淳翻了好几个身之后,终于忍不住催了一句:“睡吧!别太拼命了,你这样睡得太少了。”

    海萍一边看书一边回答:“我明天第一次给那日本小孩上课,我得看点怎么跟孩子交流的英语,不然会很枯燥。小孩子比大人难教。”

    苏淳不说话,半晌终于冒出一句:“可你不关灯,我怎么睡啊?”

    海萍停了一下答:“那你睡吧,我出去看。”说完拉了灯跑到另一间房间。

    苏淳看海萍出去了,追一句:“等下要过来睡啊!我可不打算跟你事实分居。”海萍笑了,突然意识到什么,问:“哟!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意图?”说完拿手试了试被子下头的苏淳。苏淳那里很平静,没什么跃跃欲试的样子。苏淳拿手拨开海萍:“什么呀什么呀!你看你,狭隘了不是?我心疼你,那边房间的被子薄,也冷。”海萍觉得心里很温暖,对着苏淳的头发亲了亲,说:“那我不去了,睡觉。”关灯。

    半夜里,海萍突然坐起来了。那厢苏淳睡得香喷喷。海萍推了推苏淳,苏淳睁眼问:“干吗?上班时间到了吗?”说完开灯看床头钟,“还早呢,才4点多,还有俩钟头可以睡。”说完又躺下关灯。海萍说:“苏淳,我做梦了。”

    “噩梦?睡吧睡吧!没事,都是假的,反梦反梦。”苏淳在海萍的肩膀上撸了两下表示安慰。

    “不是,梦里我讲一口英文。我真的在用英文跟你对话,我刚才在梦里跟你说‘Turn on the light! '很顺当,就像我的母语一样。还有其他好多哦!说得很流利,跟我们老板说的也是英文。”

    苏淳笑了,说:“走火入魔。”

    海萍又躺下。

    经理越来越叫人讨厌。就因为海萍说一三五晚上不加班,他现在把活儿都堆在二四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交代。而非常不幸的是,从这个礼拜起,海萍连二四六都不能加班了。海萍一看到经理走进办公室,头就开始大了,只好假装没见他。但你不招呼人家,藏电脑后头,不代表人家也忽略你。

    “郭海萍,这个要得很急,我也是刚拿到的,你争取明天一早交给我。”说完递来一份材料。

    海萍看了一眼,说:“哦!”说完就开始收拾包,准备走人了。经理奇怪地看着海萍说:“你现在不干还要等什么时候?”海萍一脸无辜地说:“下班时间到了啊!我今天要去买菜,我妹妹晚上来吃饭。”

    “那你明天怎么交给我?”

    “你不是明天早上要吗?到明天中午12点以前,那不都是早上?我反正完成了给你就行了。你要的究竟是结果,还是要看我加班的过程?”

    “我都要。我就在这等你,看你怎么做的,这样有问题我们也可以讨论讨论。你明天中午11点59分交给我,我有问题,到那时候哪有时间改?”

    “好好,我明天早晨10点交给你,让你有两个小时挑毛病的空。”

    “怎么是挑毛病呢,这是正常工作。”

    “经理,我真要走了,赶时间,你放心,我肯定能干完。说完,她拎包就走,不给经理在后头追着喊的时间。

    经理非常郁闷,对着海萍的背影发狠:“这30多的女人,是真不能要,每天不是烧饭就是带孩子,像这样的,就该在家做家庭妇女,省得耽误人家。”

    旁边几个人面面相觑,光传递眼神不说话。

    海萍一进Mark住的小区,就笑了,想自己现在每天都到这里来报道。日本人家在7楼,Mark家在16楼。海萍一进门,日本女人很客气,又点头哈腰一番,请海萍直接去了小孩的书房。日本人说英语很难听,不过因为不是母语,用词简单容易,海萍倒觉得比Mark说得容易懂。

    “我家正雄上二年级了,我让他在本地小学读书,因为我希望他学习说纯正的汉语。但他刚进学校不久,汉语说得不好,主要是很多字不会写,小学教得很难。老师教的时候都认为这些你在幼儿园和一年级都学过了,但我家正雄没学,所以考得很差。”说完就把正雄的作业本和考试卷一一摊开给海萍看。海萍一看就开始叹气了,第一个词就把她给弄晕倒,书上写着“热闹”两个字,正雄在旁边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这个“热闹”,该怎么跟他解释?再翻一页书,“难道”又跳出来了,海萍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这个“难道”,又怎么解释?

    小男孩手里捧着一大堆玩具走进房间。孩子的母亲一改温良的样子,换种不容反对的声音对儿子说:“去洗手,玩具不要拿进书房,马上老师要上课了!”完了又换了一张笑脸对海萍。

    海萍坐下来跟孩子聊天,她发现这孩子会说一点儿,基础比Mark当时强多了,但说着说着,日语英文一起往外蹦。海萍先检查一下他的学习水准,发现书上的字,他除了“你我他的妈是了”其他的一概乱讲,连回家的“回”和过马路的“过”都不认识。海萍开始跟他一点一点顺,逐字逐句讲解。

    其间,日本妈妈进来送了水果和点心让海萍吃。海萍往男孩那边推了推,男孩主动摇手说:“妈妈说上课的时候不许吃东西,吃东西一定要在餐桌边。”

    可海萍吃的时候,孩子就那么干瞪眼咽口水,明显是饿了的模样。其实海萍也饿了,那么好看的点心,非常诱人。海萍眼珠转转说:“咱们一起吃了吧,这样好肚子饱饱上课,你才会集中注意力啊!放心,我不告诉妈妈。”男孩犹豫了一下,抵不住诱惑,最终开始大吃起来。

    海萍下了课没回家,而是直奔办公室,把文件打开处理。她一面干活一面内心牢骚:“从没见过我这样加班的,人家都表现给老板看,我这是专门趁老板走了偷偷干。”等把活儿处理完了,一看表,完了,什么车都没了,今天晚上回不去了,打个电话给苏淳:“我今天晚上加班太迟了,回不去了,你别等我了。”

    “那怎么行?回来!一个人在外面,出什么事都没人知道,而且办公室里又没被子没床的,你怎么睡?打车回。”

    海萍想,晕了晕了,打车回去至少得30块吧,不知道要不要加夜间费?今天晚上的课上了等于不赚啊!“算了,我还是不回了。”海萍说,“就凑合一夜。”

    “不行,一定要回。你明天难道不刷牙不洗脸就见同事?回吧回吧!又不是天天打车,我在家等你,你不回我不睡啊!”

    海萍没辙了,只好拎包出门打车,心里那个疼,这一下就丢了好几块瓷砖!

    周日,海萍对第一次来新家的海藻说:“你替我谢谢他。还有,这里一万块,你先还他。人家不收利息,我们也不能不自觉,反正我有了就还。”

    海藻把钱推回去说:“不急,你急什么,不有我在那当人质呢吗?”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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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2009 2:52:00 AM [电影电视]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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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海藻拎着轻了一半的衣服回到家,小贝正在电脑上忙碌,海藻悄无声息地把内衣和衣服挂进衣橱,尽量不引起小贝的注意。但小贝还是回头看见了:“买衣服了?”

    “没有,姐姐送给我的。”

    小贝让海藻套上,忍不住赞叹说:“这衣服真漂亮,很衬你的皮肤,得好几百吧?”

    “不知道。”

    “不符合你姐姐的做派啊!我以为她只在七浦路买衣服,难道发财了她?”

    “不是,她最近开始教老外学生,有外快了。到人家老外家里,总不能穿得太寒酸,门面嘛。对了,周末姐姐搬家,你一早就过去帮忙。我要出差,去不了。”

    “知道!”

    海藻周五下午出发去无锡。手头一个项目都接近收尾了,对方抓住个错误拒绝付款,要打官司。老板扣着人家钥匙不给,陷入僵局。老板暂时不想出面,让海藻去摸摸人家的口风。

    到达无锡的时候,已近黄昏,海藻给对方打了个电话,约好周六早上8点见,然后就乱转悠。跟上海比,无锡真的很小啊!不过海藻很喜欢,有一种家乡的味道,比家乡还繁华一点,店里卖的排骨很好吃。吃饱喝足,沿街逛到所有店铺都关门,海藻才意犹未尽地回到住处。这是个很小的宾馆,不奢华,但很舒适,躺下就有沉睡的欲望。海藻躺在床上不想动,脑子不停斗争,要不要去放水洗个澡,还是先睡一觉。

    手机响了,一定是小贝。

    抓过来一看,居然是宋思明:“海藻,休息了吗?”

    “正要呢!”

    “房间里就你一个人吗?”

    “显然啊!你期望有谁?”

    “也许小贝正陪着你,与你在灯下共舞。”

    “这是你希望的吗?”

    “我想啃你,当着小贝的面。”

    “有本事你来啃啊!如果你的嘴够长的话,可惜你鞭长莫及。”海藻趴在床上,跟宋思明调情。

    “你不要刺激我,小心我收拾你。”宋思明的电话背景里传来喇叭鸣叫的声音。

    “好啊!我等你收拾,反正电话里,你嘴硬好了。”海藻咯咯地笑。

    “你那里什么天气?冷不冷?”

    海藻答:“不冷,跟上海差不多。”

    “哦!那如果脱光了还是会感冒,你光着吗?”

    “嗯呀,光光的,(禁止)。”海藻其实穿着毛衣,她坏笑着挑逗宋思明。“你好放肆哦!敢讲这样的话,若不是喝酒了,就是不在家。我看你在你太太和女儿面前,乖得很呢!”

    “我的坏,只有你会看得见,你晚上吃的什么?”

    “小排骨,馄饨,很棒哦!可惜你吃不着啊!”

    门口叮咚有门铃,海藻对电话说:“你等一下,有人按门铃。”

    “你小心点,陌生城市,不要随便给人开。”

    “我知道了,我不会的。”海藻扬声问:“谁?”

    门外答:“查夜房。”

    海藻对电话说:“查夜房的,我挂电话了,一会你打到我房间来。”海藻挂了手机,把门开了条缝。

    门突然被很鲁莽地撞开,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帽子的男人一把捂住海藻的嘴将海藻背转过去,用脚关上门。海藻惊恐得大声叫喊,可是因为嘴巴被蒙上,声音只在喉咙间打转。

    那个男人并不出声,使劲按住海藻的头,用另一只手夹住海藻的两个胳膊,然后用腿制服了海藻的手,腾出一只手在海藻的胸前放肆袭击,过一会儿就直接插进海藻的内裤里,在海藻的(禁止)四下游走。海藻的泪都出来了,逮准机会趁男人分神,在他手掌上狠狠咬了一口,男人大叫着松开手,海藻扯开喉咙放声喊:“救命啊!救命!”冲男人的脚又使劲一跺,拉开门夺路而出,口里放声喊着:“救命!”(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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